第2章(1 / 3)

夏闻书此刻只觉得整个人生都灰暗了,双腿更是剧痛难忍,手指用力一攥,恼怒地将手中的银票揉成了一团扭曲的纸团。

上方传来一声叹息,就听那厉元毅缓声道,“闻书,如今大事未成,为兄也不能给你什么承诺,更不想误了你。”

声音微冷,仿佛是在述说歉意,但夏闻书清楚地知道男主从头到尾从未对原主动过任何心思,全都是原主一厢情愿地倒贴。当年对他施恩,不过就是想在宫中留下一个线人。如今看他有用,这才屈尊降贵地哄上几句。

夏闻书根本没有心情搭理厉元毅,一想起原主当年净身入宫就是被这狼心狗肺的混蛋灌了几句鸡汤,心里顿时一阵心塞,只觉得一股说不出的憋闷从胸口直冲而上,口中一甜,一口血喷了出来。

“千岁大人!”身后的侍从心惊之下,再也顾不得大人之前的吩咐,急声喊道,“来人,千岁大人吐血了!”

夏闻书从未吐过血,瞬间也被自己吓了一跳,还没等他回过神,已经被闯进来的贴身侍卫一把抱起,飞奔着送上了马车。

身形高大的侍卫统领皱眉看着怀中面色惨白的主子,长眉下一双暗蓝双眸中泛起一道阴影,冷冷地瞟了身后的小院一眼,冷声吩咐,“回府!”

2不再恋爱脑的九千岁欲火焚身,身子虽然没了蛋,却有了毒。

民宅之中,厉元毅转过身,有些愕然地看着那人转眼就消失在了门外,眉心一蹙。

他自然早就察觉了夏闻书对他那隐秘的思暮。从十年前夏闻书为了他净身入宫,到成了权倾朝野的九千岁,那人对他的心思根本隐藏不住。

只是没想到今日夏闻书会突然对他表白。

不过是被婉拒罢了,居然就难过至吐血。

一个去了势净了身的太监,即使被收用也只能是阉侍,难道这人还真的有什么妄念不成?

“殿下,”旁边一人面色有些焦急,低声问道,“不知那阉人可将今次的供奉交予殿下?”

“未曾。”厉元毅淡淡地应了一句,“无妨,三日后再约就是。”

夏闻书一向乖觉,对他从未有半分忤逆。既然知道了自己此行的目的,想来不出三日,供奉应该就能送来。何况就算他生出了异心,他也不是没有制他的办法。

对于这样重要的棋子,他可不会只依靠夏闻书那一缕所谓的情丝。

只是……厉元毅心中微微一动,转头看向身旁的吏部侍郎,微笑着提醒了一句,“陈叔,说起来九千岁也是自己人,不要慢待了。”

“是,老臣失言了……”陈斐有些涩然,还未来得及请罪,一旁身形魁梧的大理寺丞王宣突然开口道,“还能如何慢待,不过是个沐猴而冠的阉奴,要我说,殿下就不该与之来往,免得坏了殿下的名声!”

“王宣!”陈斐脸色一冷,斥道,“此一时彼一时,如今我等根基尚浅,便与那人虚与委蛇又有何妨。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如今他于殿下有用,自然要护他一护。”

王宣脸颊胀红,咬牙将怨气咽了下去,忍不住冷哼一声,“如今想杀那阉奴的人多了,小人哪有那个本事护着。”

“堂堂九千岁,确实不需要我等来护。”一直站在厉元毅身后,衣饰颇为奢华的圆脸男人笑着打了个圆场,“只是那九千岁权势再大,还不是要跪在主子面前求一丝怜惜。殿下得此一人,不亚于百万黄金,何愁大事不成。”

“可阉人无信……”王宣还要再说。

“寺丞大人多虑了。”圆脸男人低声笑道,“都这么多年了,难道大人还没发现。那位千岁爷对我们殿下可是情根深中,恐怕就是刀架在脖子上,也绝不会做出半分不利殿下之事。”

王宣想起夏闻书在朝堂上说一不二的凶狠强势,有点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