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月薄困的要死,翻个身继续睡了。
算了,盯就盯吧,睡醒再和人算账。
白厄没了声音,他虚虚抓着微生月薄的手腕,细腻的肌肤有些温凉,如玉石一般。
他在昏暗的光亮下看着阿月的身影,模糊纤细的背影,柔顺的长发铺散在身后,缠着绕着,像一团乱糟糟的线,在白厄的眼中绕来绕去。
他心中的爱意翻涌,他却只敢抓着那纤细伶仃的手腕,不敢再有一点其他动作。
只有迈德漠斯不在奥赫玛,只有他离开阿月,白厄才能借此机会来到阿月面前,看着他安睡的容颜。
真是个胆小鬼啊,白厄。
他在几日前看到迈德漠斯发来的消息之后,心中就升起了恐慌。
感知不到疼痛,白厄无法接受微生月薄变成那样子。
在他古远的记忆中,他是见过这种人的。
对方意识不到自己受伤,无论是怎样的伤害,割伤,烫伤,骨折,全部都无法被他感知。
这样的人是天生的强大的战士。
不要命的战斗,和黑潮造物厮杀,最后死亡。
短暂的,悲壮的一生。
白厄私心不想要阿月变成那个样子,会很难受。
男人的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他将脸轻轻贴进阿月的掌心里,感受着那一抹温暖的气息。
泛着蜜香,温暖的,柔软的触感。
他最近又开始频繁做梦,那些光怪陆离的梦最后全部变成了漆黑的颜色。
他知道那是什么,黑潮。
黑潮侵入了他的家乡,带走了他的家人,最后倒在他怀中的,是阿月。
每一个梦都是如此,让他更加恐慌。
这是法吉娜给出的预示吗?
他不愿意相信。
若是没有阿月感知不到疼痛这件事,白厄可能不会这么莽撞闯入迈德漠斯的浴宫,甚至在人还没离开奥赫玛之前他就经常翻窗进来,一定要看到阿月之后才能松一口气。
而现在,在接二连三的噩梦之后,他更加害怕灾难会带走阿月。
白厄就这样守在微生月薄的床边,一直一直,直到他的阿月醒过来。
微生月薄醒来之后一抬眼,就看到了还守在床边的男人,用可怜兮兮的表情看着自己。
他下意识想抬手将人推开,却发现自己的手被男人抓着。
微生月薄:?
“白厄,你做什么呢?”微生月薄有些不高兴,他晃了晃手,让男人松开,还一边吐槽,“你都不用睡觉的吗?”
白厄眼睛有些红,他松开微生月薄的手,却在阿月从床上坐起身之后弯腰将人抱住了。
男人的身上带着和风,海浪的气息,这个拥抱有些滚烫,也来的让微生月薄有些措手不及。
微生月薄的表情还有些呆滞,头上的毛翘起来一撮,让他看起来有些呆呆的。
“阿月,让我抱一会儿吧,拜托了,就一会儿。”他的声音裹挟着疲倦和哀伤,让慢慢清醒过来,想要推开他的微生月薄动作变的踌躇。
“……白厄,你怎么了?”微生月薄被他抱着有些别扭,试探着开口询问他。
身形高大的男人将脸靠在阿月的肩上,他蹭了蹭阿月的颈窝,鼻尖萦绕着好闻的香气,他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
是了,这里是现实,不是梦里,阿月也不会葬身黑潮。
“阿月。”
“我做了一个梦。”
微生月薄垂着眼,看向他紧紧箍住自己腰的手,想把那如铁臂一样的手拿开,但效果甚微,白厄的手就像是嵌在了自己身上一般,根本掰不开。
他随口应和着男人的话,“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