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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我多年的碌碌无为配不上我的野心,我又想要什么呢?”

药师不说话了,凡是祂见过的人几乎没有人能对长生无动于衷。

但微生月薄拒绝了。

祂觉得奇怪,又不那么奇怪。

寰宇之大,或许只是祂此前没有遇到过和微生月薄一样的人。

不管如何,药师闲暇时刻总会来这里。

微生月薄这里很安静,没有那些在耳边萦绕的那些癫狂的祈福声,让人能够很好的沉淀心情。

微生月薄虽然脆弱,但是他会做很多事情,会的东西也很多。

美味的糕点,竹蜻蜓,小帆船,花灯,他做出来的东西精巧又漂亮,最后全部被送给了药师。

于是药师来的时间更多了。

这里已经变成了药师的永无乡,在这里一切纷扰都离祂远去。

一直践行命途的祂也会感觉到疲倦,然后就会来到微生月薄这里。

这里总有一个位置留给祂,不论是晴天,雨天亦或是风雪天。

总有一抹亮眼的色彩坐在那梨树之下,撑着头,永远用那双盈盈的眼睛看着自己。

早已摈弃情感的神灵也会动情吗?

想要那温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想要那泛着蜜香的唇吐露出自己的名字,想要那双有着华丽色泽的眼里只有自己的倒影。

想要以后的每个日出日落都和微生月薄在一起。

丰饶之主许下这样的愿望。

于是祂提出了交往请求,微生月薄盯着祂看了许久,然后点了点头。

药师没有发现这点异状。

甜蜜的情感充盈,轻飘飘的,心脏像是藏了万万只蝴蝶,忽上忽下,瞬息翻涌。

再然后是天地见证的婚礼。

梨花簌簌落下,如雪一样,纷纷扬扬,如坠仙境。

所以药师不明白为什么爱人的眼里疑惑着的,忍着泪的,锋芒毕露的,疯狂的,濒死的不甘的,那些情绪从何而来。

回过神来,胸膛被刺入了尖利的刀,爱人的眼神麻木,手微微翻转,刀尖又送进去几分。

药师的脑海是空白的,祂什么也没想,眼底倒映的,只有那双眼睛。

那双漂亮却麻木无神的眼睛。

然后,手中抓不住的,是祂咫尺的爱意,于是爱人死去。

记忆的江河总是汹涌,天也像破了个口子,山河倾颓,世间万物都在哀哭。

枝繁叶茂的巨树虚影在这一隅显露,浅金色的飘带随风飘扬,祥云和繁花绿蔓相容,交织缠绕,恰如繁茂的生命。

悲恸的时光已经远去,仇恨,癫狂和麻木交织,一遍又一遍摧毁着药师的肉身,罪孽与责任无数次抨击祂再次生长的骨肉。

百年,千年,万年。

腐朽的气息笼罩住祂,悔恨,痛苦笼罩住祂,但祂却不能做出违背命途的举措。

无私,利他,治愈。

被微生月薄刺伤的伤口早已经愈合,而被新生的肌肤掩盖住的,却是腐肉,再无法愈合。

祂要见微生月薄。

祂要问一问,问一问微生月薄当初为什么要那样做,为什么要将那尖刀刺进祂的胸膛。

祂从不拒绝祈愿,千千万万年重复同一件事,让祂的记忆也逐渐开始模糊。

但从未忘却的,是微生月薄的名字。

一遍一遍,一遍又一遍。

从未忘却的,是那双眼睛,带着仇恨,带着痛苦,带着——

那会是爱吗?

还是只有恨?

这个问题纠缠了药师很多年,独处时在想,赐福时在想,逃离巡猎追杀时也在想。

看着那些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