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完】(2 / 3)

飞鸿祚雪 酒染山青 6160 字 1个月前

还在。我腿上伤都是小创口,估摸着两日便能结痂,届时你带我回肃远王府。”

季邈脱口而出:“不行。”

司珹问:“为何?”

“你想探查季瑜和李含山,”季邈说,“这事府中的暗卫也在做,以身涉险太危险。”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司珹眯了眯眼,“你府中没人比我更了解季瑜。我非莽夫,知进退,亦懂取舍。”

季邈手间力度微松,就着蹲身姿势仰视司珹,一字一顿道:“不、行。”

“一切皆因我嫉恨,这世道只许文人拐着弯儿骂老子,却不许老子报复回去。”崔漳顿了顿,说,“今日你们说我草菅人命,可没点血性还做什么人啊,当畜生岂不是更好?老子做这事,从未后悔过分毫!”

谷茂延听得眉头紧锁,却只能强忍着,将案发经过与此前明面上所得证据一一再问过。结果均无异后,他方才转向楼思危与温时云,说:“此案案情已经明晰,二位大人,可还有什么要问的么?”

司珹闻言望出屏风,就见楼思危已经捏皱了自己的袖口。

“此案所有细节,”楼思危闭了闭眼,终于还是问,“已经尽数问过了吗?”

“楼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谷茂延说,“月前在蓬州长赫,奏折乃是你亲自写好、又亲手封存,快马加鞭送入了京中,呈到皇上跟前的。如今再问我,不觉得荒唐么——难道还需要你我共同入宫,再去问问皇上?”

这话说得不客气。须臾沉默中,司珹瞧见了楼思危愈发用力的指,可他最终没有还击,只端起身前的茶盏,一口闷尽了。

谷茂延转头,又问温时云:“既然楼寺卿不说话,那么温御史呢?”

温时云扫了眼楼思危,收回视线时说:“没想到谷大人审案子竟然这般快,今日也算长见识了。”

“此案物证齐全,长赫城中见到崔漳行为有异的不止一人。再者杀人动机鲜明,凶手也已亲口承认。”谷茂延冷声说,“这种案子何必一拖再拖?自当快刀斩乱麻,尽早了结,咱们也能快些交差。”

“案件清晰明了自然可结。”温时云颔首,“只是此案事关科举新政,牵动国子监乃至全境举子。谷大人也因新政入仕,想来应当比在下更加谨慎才对。”

谷茂延声色微妙一瞬,刚想辩驳些什么,就听楼思危猝然道:“督察院监案,不得以他事干扰主审官,温大人。”

“多谢楼大人提点。”温时云很快应声,“是在下唐突——昨天加急送到督察院中的本案卷宗,在下已经连夜看过。若依卷宗所述今日所审,这案子的确再没什么争议可言。”

“先生。”

“兄长。”

最后他凑到司珹跟前,朝对方鼻尖轻轻呵出一口气。

“阿,邈?”

司珹骤然扑到他身上,二人滚在软垫间盯着彼此,俱不由自主地笑起来。

“季寻洲,你吵死了。”司珹嗔道,“我好饿,冬至不是要吃饺子么——我的饺子呢?”

“家里人入了宫,这会儿已经在包了。”季邈由他压着,摸摸司珹的鬓角,又捏捏他鼻尖,“咱们要是回得快,就能赶上帮忙。若是回得慢,只管吃就好。”

“那咱俩还是快点吧。”司珹说,“去年除夕包抄手,小宴往每个理由都放了铜钱,舅舅被一连硌了五六只,险些连牙都磕掉了,今年可得盯着他,不能叫他再这么干了。”

“小宴翻过年节,就该七岁了。”季邈说,“这小子机灵着呢。”

二人相视而笑,嘴唇相碰一瞬,季邈想加深这个吻,司珹却以指抵推他的胸膛,将二人距离拉远了点。

“陛下何故如此急不可耐?”司珹勾着他的襟口,体贴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