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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鸿祚雪 酒染山青 116209 字 1个月前

好了,”司珹佯作生气,“我去找我的寻……”

季邈摁着他的后脑压下来,同他接了一个绵长的吻。

半晌后二人才分离,司珹微微喘着气,听得季邈说:“你此去越州,要千万小心,常常寄信。”

司珹点点头。

司珹当即旋身,以指吹哨唤来了人,卫蛰同几个暗卫一起贴至旁侧,暗处人却暴起而动,几乎是夹逼而来,足有十余人之众。

巷中乱作一团,无数人在逃在叫,马蹄声踏响,刀剑声锵然,禁军与兵马司堵在巷口脱不开身,暗处的围剿再无人能顾及。

司珹振刀挡下飞镖,卫蛰也迟剑相推,堪堪画出一条生路,喝道:“公子,走!”

对方人太多,久战决计难讨好。司珹攀柱上酒肆,破窗滚身入室内,穿楼迭廊以奔逃。

他渐渐甩掉兵戈声,躲过暗箭与飞镖,却不妨梁上忽然倒悬下来人。这么一瞬倏忽,那人便用帕死死捂住他口鼻,不过几息功夫,司珹就再没了意识。

他在黑暗里,听见了脚步声。天光正盛,小竹帘难遮挡,满屋都亮堂。司珹不知泡了多久,桶内已无热气蒸腾。澡豆化后水中微微泛起白,季邈却觉得这是从司珹身上浸泡出的色。

他在水里,像浅潭里搁着块白玉。

季邈眸色晦暗,轻手轻脚地靠近了。临到他走到浴桶边移开木拖,司珹才颤着眼睫,似醒非醒地看过来。

“嗯——”司珹拖长了尾音,呼吸有些浊,吃力地说,“季,季……”

“还成,能认得出我。”季邈说着,探一把他额头,“昨日清晨退了烧,这会儿又有些发热。怪我,不该放任你一起进地下渠,又连着两日通宵。”

“不怪。”司珹颠三倒四地说,“段隐青,别送到大理寺去。他昨夜是不是烧、烧了什么东西?我闻到烟味儿了,这人身上藏着不少秘密,我们得……”

“他烧了采青阁中庭,小阁楼里死了个人,是安州蒲氏的蒲既泱。”季邈叹了口气,“一醒来就关心这些事,怎么不关心关心你自己?”

“热风寒不是什么大病。”司珹浑身筋骨泡舒服了,一时懒得动弹,就由着季邈的手放在他颊边,放松地说,“休息两天就能好。应该是前天夜里淋到雨,又中了麻药,这具身子到底还是有些体弱。”

季邈蹭着他脸颊的手忽然微微用力,问:“这具身子?”

“……我这具身子,”司珹往下滑一点,终于彻底睁开眼,“省下一个字,将军就听不懂了?”

司珹说话间别过脸,不给他摸了。

季邈搓了搓指腹,掌心湿潮的温度仍在,他却没急着追过去。

“是,”季邈沉默须臾,忽然笑了一下,“我不懂。”

司珹小臂破水而出,也碰了碰自己侧脸,果然有些烫。他没抬头看季邈,只道:“寻洲,我头有点晕。”

季邈说:“浴桶里泡了这样久,没生病也得晕——现在是要你自己出来,还是我抱你出来?”

“抱也太麻烦将军了,”司珹不动声色,要去捉木拖上的浴袍,说,“我有手有脚,还是自己……”

他五指虚抓一把,差半寸没碰着。

司珹倏忽回首,与季邈对上眼。简牧云再挣脱黑暗时,感受到了流风。

风环绕着他,隐隐夹杂一点紫藤花香。简牧云的眼睛睁不开,他张嘴想说话,可喉咙里也又肿又痛。

嘴唇许是皲裂了,他已经再度嗅到铁锈味,也或许是耳朵上的伤又崩裂。简牧云不知道,暗色中彤云悄然卷涌,他此刻拼尽全力只想逃,无尽夜里的火光又快要追上他——

唇却忽然被浸湿了。

这一点水汽终于激得简牧云微微睁开眼,他睫毛发颤,眼皮如坠千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