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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鸿祚雪 酒染山青 96824 字 1个月前

睛都懒得睁,只迷迷糊糊地说:“我困死了。”

“你睡你的,”季邈闷声说,“我亲我的。”

司珹睁开眼,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又拽了拽他的散发。

季邈被这凉飕飕的目光逗乐了,凑过去吻吻他唇角,说:“好了好了,不闹你了,先生睡吧。”

司珹翻身要闭眼,终于后知后觉出不对劲,伸手摸了摸,发现自己把季邈的胳膊当枕头,已经压了不知多久。

他喉间一滑,整个人也溜下去一点,缩到薄毯里,又伸出两指,将季邈发红的手臂小幅度推回去,嘟囔道:“你怎么不说一声?”

季邈坐起身来揉了揉,只问:“折玉枕得舒服么?”

“还成。”司珹回味了下,“昨晚我睡得蛮踏实,话说今天……”

“今天得回一趟温宅。”季邈说,“昨日接亲途中的岔子,皇上必然会问责。涉事部门主要是礼部,但不知表兄所在钦天监会不会被殃及。季瑜与李家的岔子,咱们也得通个气。”

“嗯,”司珹打了个哈欠,“待在这院子里,我都好些天没回家了。”

音落时季邈已经穿好了外衣,弯腰抱司珹往浴间去,温声道:“今日咱们就回去。除此之外,前些天我与外祖商量,总觉得已与咱们同舟的京官,得带你见一见,日后方才好做事。”

司珹被他放进温水里,人彻底清醒了。他默了片刻,说:“那么张九的假面得重做一……”

“不必。”季邈垂眸看着他,“张九同世子间的流言蜚语太多了,何必叫你再受非议。什么妓子、常随,都该一点点从你身上剥下去。扯了那张皮,这些话通通与我的折玉再无关系。”

“届时由我一一引荐,折玉乃我幕中僚、座上宾,当受之以重礼。”

季邈迎着他的目光,低头轻声说:“我要旁人都知道。”

“幕中僚,座上宾。”司珹微微眯眼,问,“那么,枕边人呢?”

第 85 章 祖孙

“枕边人就够了吗?”季邈捧着他的脸,说,“这词叫人肖想,叫人心生龌龊。露水情缘可堪共枕,春宵一度也算同眠过。”

“听着的确很暧昧,但我没那么喜欢。”

司珹微微张着嘴,他在仰首间搭住季邈的小臂,轻轻挠了挠。

“那寻洲喜欢什么?”

这一病,病了整整三天。

司珹时而好转,时而昏沉,最严重的一次还说起了胡话。就这么反反复复了三天,病情终于稳定下来。到了后面,就连季邈说话时也带上了鼻音,好在并不严重。

司珹消瘦了许多。他原本就瘦削,如今又掉了一层肉,神情也一直恹恹的,早没了第一天张牙舞爪与人死磕的气势。有时遇上不顺心的,也只能冷嘲几句,但这些对季邈来说完全是不痛不痒。

“我没胃口。”病后的人食欲大减,尤其是在食物几乎一成不变的情况下。所以生病第四天的司右使再次拒绝了递过来的烤兔,有气无力道:“你就只会抓兔子吗?”连着几顿都是兔肉,他简直怀疑季邈掏遍了岛上所有的兔子窝。

季邈叹了口气,从衣袖里掏出几枚干瘪的果子,递给他:“试试这个?”

司珹抬眼瞄了瞄,随即失望地扭过头。

——这果子也吃过好几回了,酸涩干硬,看着更没胃口。

季邈见状,又重新扯了一条兔腿递到跟前,道:“我加了盐,味道应当和先前的不一样。”

司珹掀了掀眼皮,没有多嘴问盐是怎么来的。这三日,他充分认识到季邈的可怕之处,这人似乎每隔一段时间就能捣鼓出一些东西来。问多了也只会衬得自己更加一无是处。

不过,他还有一个疑问:“季邈,你一向这么好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