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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鸿祚雪 酒染山青 89881 字 1个月前

,以掌相抵,将司珹回护至身后。

此番交手不过片刻,但却出招数百,稍有差池就要命丧当场。两人都觉出几分吃力。

可那怪人非但没有疲软之势,反倒像是被激怒了般,出手愈发暴戾,拳风如山势压来,身形却迅疾如电。

方才的奋力合击已是侥幸,如今怪人使出全力,季、司二人也只能勉强避让杀招,左支右绌,狼狈后退。两人在岛外皆是当世一流高手,此刻联手竟都被压制得毫无还手之力。眼下他们虽还未落败,却也只是早晚的问题。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司珹经历过数次濒死之局,但没有一次如现在这般令他绝望。当日海上遇风暴,也只是在天地之中恐惧自身渺小。可眼前这个怪人,武功修为超出了认知,到达一个不可企及的地步,人力之间,竟也犹如隔着天堑鸿沟。

季邈反抓住司珹的手,带着他且战且退。

然而那个高大的身影永远跟随在后,宛如甩不脱的鬼魅。

“司珹,你可有办法困住他片刻?”季邈说话间带着喘声。

司珹也有些力竭,闻言摸出腰间仅剩的几枚刺骨针,道:“顶多三息!”

季邈沉声道:“足够了。”

——银环刺骨针,化作雨间冷寒光,疾射而去。

这是司珹现下最后的杀招,银环刺骨,同去三针,便能借由内劲分别袭向三处命穴,从而破开皮肉,一击毙命。

但这一次,三针齐聚,只朝着章门一处命穴刺去。

几乎是在刺骨针脱手而出的一瞬间,司珹便感到左手被重重拉扯了一下,整个人被拖拽着朝前方奔逃。

季邈语速极快:“右前方的陡坡,底下有暗河。”

短短一句话,司珹立即领会了季邈的意思。

左侧是树林,右侧是陡坡。

在此等高手前,地势早就无足轻重,怪人追上他们也只是早晚之事。为今之计,只能听从季邈的判断,走右侧的路。

摸黑奔逃绝对是最糟糕的处境。

他只听到季邈的一句“当心了”,便一脚踩空,整个人顺着陡坡骨碌碌滚了下去。

岛上多碎石,隔着衣物硌在皮肉,带起绵密的钝痛。等到两人停下来时,司珹只觉得头脑昏沉,但他知晓危机尚未过去,强忍不适撑起身体。

掌心处被碎石刺破的伤口似乎流了点血,他暗道晦气,抚掌贴向地面,摸索起来。

很快,手腕被人抓住。

司珹动作一顿。

抓着他手腕的手稍放松了力道,顺着腕侧缓慢滑至掌心,忽然用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下。

——是季邈。

司珹犹豫了片刻,努力忽视掌心处的痒意,蜷起手指回捏了过去。

季邈便更用力地拽住了他。

两人借着风雨掩护,无声地挪向前。

“嗬啊……出来……出、出来……”

怪人仍在近处。

他裹着自己那件宽松的外袍,下摆处隐约露出两条光洁的腿。湿发披散在身后,一副沐浴过后的清爽模样。此刻他心情颇好,就连看季邈都顺眼了许多。

崖壁前不知何时生了个火堆,燃得正盛。

司珹走过去,坐在火堆旁,边整理着长长的湿发,边侧头察看季邈的进程。

司珹看得新奇,觉得季邈一通乱七八糟的方法,说不定真能歪打正着成功了?

他难得夸赞了一句:“季门主的确有几分本事。”

季邈背对着他:“右使大人过誉了。”

司珹又静静看了会儿,低头搭了个简易的架子,将自己的湿衣服挂上去烘烤起来。

季邈原本专注于“筑墙”之事,听到司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