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起这翻墙上房的本领,他司珹称了第二,世上就没人敢称第一!
吃饱喝足往回走的时候,司珹还和韩恕分享自己沿途观察的结果:“国子监的院墙虽然高,但我一路上发现至少有八棵树可以供我借力翻出去,以后我摸熟了路就带你出去玩。”
这时旁边有人插话:“哪八棵?指给我看看。”
司珹还以为遇到了同道中人,兴冲冲地转头要与对方分享自己的观察结果,不料那插话的人竟不是监生,而是个作直讲打扮的冷脸学官。
司珹正要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后领就被对方轻松拎住,叫他根本跑不了。
冷脸学官身量高大,这会儿居高临下地打量了司珹几眼,准确无误地报出了他的身份:“你就是司清泓的儿子,杨连山的学生?”
司珹听出对方语气里的不屑,不由问道:“你提我爹和我老师做什么,你和他们认识吗?”
冷脸学官冷哼:“怎么不认识?早二三十年就认得了,你老师不久前还为了你写信给我,说是让我帮忙多盯着你。”他松开司珹的后领,“你知道他多少年没给我写信了吗?他整整八年没给我写信,这次来信就为了你这点破事。”
司珹心中感动。
没想到美人师父表面上巴不得他快些被人领走,实际上却写信托许久没联系的故交帮忙看照他。
司珹道:“老师对我真好,我一会就给老师写信去。”
冷脸学官听了他这话脸色更臭了,冷笑说:“他是担心你在京师丢了他和司清泓的脸。”
不知是不是错觉,司珹总觉得自己闻到了一股子酸味。他笑嘻嘻地说道:“不管为了啥,那都是关心我。”
冷脸学官不再搭理他,直接转身走了。
司珹还在琢磨这学官和自家美人师父是什么关系呢,就瞧见了何子言幸灾乐祸的表情。
司珹一看就知道何子言认得对方,立刻凑过去追问:“你晓得他是谁吗?”
季邈嗅着那花,他搁在掌心,丝毫不敢用力,生怕折了断了。他在廊下晚风里,深又隐秘地呼吸。
莫约半刻后,有人敲了房门。季邈方才将忍冬细细纳进小荷包,揣在紧贴胸口的位置,闻声蹙眉道:“谁?”
敲门声一顿,戚川道:“主子,是我。”
“戚川?”季邈前去拉开门,随意道,“你还有何事?用晚饭了么,去差小厨房备两个菜,不若我俩边吃边聊。”
戚川却面色沉沉,垂眸道:“今夜咱们恐怕得去正厅,同二公子一起用饭了。”
“二公子的外祖,瑾州李含山入京见外孙。”戚川说,“人来得遽然,现下却已入了府。人刚刚穿过前院,就同小郡王游廊间碰上了面。”
“现在两人都在正堂,等着主子呢。”
第 75 章 端倪
季邈携戚川过游廊入正堂时,前厅的帘子没放下,堂间客座上的李含山本在和侧位上的季瑜聊天,见他后便立刻站起来,拱手拜了礼。
“李公,”季邈皮笑肉不笑,回礼道,“将近夏至,出行易染暑气。李公千里迢迢自瑾州来京,受累了吧——戚川!”
戚川立刻前跨半步:“属下在。”
“事情办得这样不周到,”季邈问,“怎么不将拜帖先呈给我看看?好给老爷子支两桶冰,再派几人近身侍奉着,及时接引,方可消舟车劳顿。”
“主子教训的是。”戚川恭敬道,“不知谁连拜帖都能弄丢,我现在就把人揪出来,打上三十大板,赶出府去。”
“不必不必,许是车马辛劳、沿驿有失,”李含山连忙说,“礼节有失实乃老朽之过。老朽月前听得小公子暑后愈发多病,乃至卧床难起,心里记挂,方才冒昧来访,还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