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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鸿祚雪 酒染山青 91444 字 1个月前

司珹恍然大悟,差点乐得笑出声来。

合着好心送药是假,害怕自己损了他在心上人面前的形象是真。

“家事?”司珹饶有兴致地咀嚼着这个词,捏了药瓶半倚在门边,缓解发热带来的头痛,“你我二人既已喜结连理,就是一家人了。小将军的家里事,我也想听上一听。”

季邈一愣,未曾料想司珹会说出这种话来。

少年将军立在冷风里,脑后高绑的马尾随雪絮一同飘散开来,司珹看得一阵心痒,似笑非笑地等着季邈回话。

米酒忙替他披上狐裘,开了那瓶金疮药,小心翼翼地蘸温水擦净了半干涸的血迹。

季邈心知司珹并不打算放过自己,他硬着头皮开口道;“年前大哥受了箭伤。”

“这我知道,”司珹打断他,循循善诱地哄着他,温声引导他继续往下说去,“小将军,还是讲讲今夜房中的家事吧。”

他的声音这样轻柔,将“家事”二字咬得缱绻极了,那张脸又同季邈记忆中司涟的长相如出一辙,几乎瞬间叫季邈晃了神,乱了心。

司珹眼睁睁看着那双冷冽的眸子慢慢蓄上温情——可这情谊并非是给他的。

他忽然觉得烦躁不已,不想再同季邈耗下去。

他身体本就不适,又迎在门口处吹了凉风,眼下头痛欲裂,索性冷言冷语道:“行了,小将军不愿多说,倒显得我多余。”

米酒替自家主子系紧了狐裘回到屋内,又去关那半扇门,只好歉意地朝季门外道:“小将军,请回吧。”

季邈嘴动了动,似是想说什么,却最终没说出来。

房门彻底闭拢了,司珹透过窗户纸,眼见着那挺拔的少年人立了半晌,方才默默转身离开。

他长舒出一口气,接过米酒温来的热姜茶,随口道:“大哥在信中说,宁州一切都好,他将‘司涟’染了风寒不便见人的消息散播出去,这么个病秧子,暂时并无人起疑。”

“只是翎城那边不大太平,老皇帝的赐婚诏书来得太突然,我们还没能将布侬达的残部拔除干净。”司珹咳了两声,继续道,“这些人放着便是隐患。你叫米糖再差几人去查着,务必将余党尽数拔除。”

“是,”米酒替他拍着背顺气,关切道,“主子,您慢些说。”

司珹摇摇头,他的吐息已然有些发热:“不妨事,知道大哥一切都好,我也好放心。”

他抬起一只手背,被疾抓伤的裂口已经不再渗血,季邈今夜送来的金疮药果然好用,他额头却依旧滚烫。

司珹怏怏地想,这叫什么事。袁大将军戍守北疆,家中是袁骞兄长在当家。袁骞兄长性情疏朗,见袁骞领着同窗过来拜见自己,哈哈笑道:“我还怕我这弟弟性子太独了,在国子监交不上朋友,见着你我就放心了。”

司珹一向喜欢交朋友,见袁骞兄长举止潇洒,言谈亦是豪气万分,便起了结交之意,欢欢喜喜地与他通了姓名。叙够了闲话,司珹才问起军属抚恤之事。

袁家兄长说道:“我手头倒是有名册,只是没派人去跟问过。家父添进去的那些抚恤也是由朝廷一并派发的,并不以袁家名义送。”

倒不是他们不想盯着落实,只是朝野之中本就有人说闲话,说他们父亲练的是“袁家军”。倘若再以袁家名义跟进抚恤之事,恐怕要引得圣上猜疑。

司珹年纪虽小,却已是简在帝心的存在,他自己不行差踏错的话将来肯定是天子近臣。

袁家兄长在司珹面前这般表态,也是想表明袁家私底下与那些退役归家的旧部并无往来。

司珹哪里听得懂这些弯弯绕绕,得知袁家兄长也不知晓具体情况后有些失望,当即央着袁家兄长把名册拿给他和袁骞瞧瞧。

袁家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