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公点头哈腰地讨了赏钱,最终被围观目光逼进了这稍显破旧的抚南侯府,硬着头皮穿越满是仆从的前厅,去接司珹的亲。
司珹此行并无任何亲眷陪同,司鸿行动不便,司涟作为如今的抚南侯,无召更是不得入京。
他早知晓司珹和司涟是一母同胞的孪生兄弟,却不明白二人的品性为何如此天差地别——他有多倾慕司涟,便有多厌恶司珹。
可天命偏要捉弄他,让他同心上人的亲哥哥成亲。
那张同司涟高度相似的脸——光是想想就足以让他心烦意乱,哪儿还会有半分期待。
司珹一大早就被米酒拖起来倒饰许久,直至盖好了盖头、被按坐在堂前才得以休息片刻,忙里偷闲地打起盹来,迷迷糊糊中听见极近的脚步声,以为是那姓季的来接亲了,刚想掀了盖头从门缝里偷偷看他一眼,却紧接着听见了窃窃私语。
“我听说这司二在宁州坏事做尽,怎么偏偏要嫁与小将军?”
“这谁知道?这婚事是皇上亲赐的,或许这人是沾了他亲弟弟的光,只是可惜了季小将军”
司珹懒得再听,他冷笑一声,无视米酒的劝阻,悄悄把门拉开了,只是那两小厮正聊到兴头上,对这动静毫无察觉。
季遭来来往往的下人倒是有注意到的,却都被司珹阴恻恻的眼神逼得不敢多说一字,只好装聋作哑,快步离开了。
司珹蹑手蹑脚行至他们身后,猛地一伸臂将二人都揽住了,饶有兴趣地开口问:“再多说些?让我也听听。”
这两人被一双有力的手箍住,霎时又惊又恼,刚想发火,突然瞥见眼下的一抹大红的袖子,呆住了。
司珹诚恳地再次请求:“让我也听听嘛。”
怀里登时传来鬼哭狼嚎的求饶声,二人连滚带爬地在他面前跪好了,司珹觉得纳闷:“真是奇怪,刚刚不是还在替季小将军邈不平吗?现在我人就在跟前,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我可以一并帮你们带话给他。”
可那二人再不敢发一言,只把头磕得砰砰响。
司珹顿觉索然无趣,沉默地用脚尖挑了一人的下巴,看见他涕泗横流的脸,觉得心烦,又狠狠踹在他胸口:“滚吧。”
那人就顺势歪七倒八地滚出几米远,引得不远处一两声丫鬟们的小声惊呼,司珹刚要再踹余下一个,就听见一声怒不可遏的制止:“住手!”
他皱着眉看向声音来处,直直对上一张丝毫不掩饰厌弃的、少年人的脸。
这人瞧着火气不小,司珹的火气却登时消了大半。
行事如此冲动,不过初见,嫌恶却都摆在面上,他此刻倒有几分信那句“纯心”的评价了。
季邈快步走来,对着这个同记忆里高度重合、却又在气质上截然不同的人,厉声质问司珹:“你在做什么?”
司珹眨眨眼:“这两人都骂到我脸上来了,我还打不得么?”
少年人一下子被噎住了。
他强迫自己不看那张叫他魂牵梦萦的脸,高绑的马尾堪堪垂到肩侧。
良久,他终于不自在地开口问道:“骂你什么?”
司珹饶有兴趣地欣赏这人窘迫的表情,很是受用,轻而易举地被季邈无措的反应给哄好了。
他又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位的季小将军,对他高挺的身姿和俊美的皮囊还算满意,左右这人坏不了他的事就行。
在季邈憋成个开水茶壶前,他终于凑上去,善心大发地答话:“说我坏事做尽,人人喊打,猪狗不如,整日里只投壶唱曲,靠着胞弟横行霸道,实在配不上小将军你。”
他顿了顿,继而很有自我批判精神地开口:“其实也没说错什么。”
他说完就盯着季邈,把季邈转头时的错愕尽收眼底,大笑着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