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夫人脸上的皱纹舒展了不少,含笑道:“你做事果断,不瞻前顾后,相比起做文官,你这样的性子更适合挂军职做军官。但也有不足,你还是太年轻,冲动有余细致不足,像是你这次丁忧回家,就该跟映璇和和睦睦的去你岳父府上拜访,该有的礼数不能少。”
“知道了祖母,那孙儿就先告辞了,还有些事要去处置。”宋拓不想再听宋老夫人的絮叨,找了个由头遁了。
他虽敬重祖母,但祖母在一些事情上太过保守和狭隘,到底是内宅妇人的眼界,就喜欢在细枝末节上做文章。
他是个男子汉大丈夫,今年二十岁有四,袭爵三年了,怎能任由一个妇人处处拿捏,哪怕是他的祖母也不行。
祖母忌惮韦二,催着他去韦家探听消息,他就认为无甚必要。婚丧嫁娶乃他家事,韦二只是韦映璇叔父而已,凭什么管到他头上,他又何必巴巴的跑去试探此人态度。
从老夫人这里离开,宋拓拐了个弯,顺道去了隔壁的翠雍居。
三年未归,院里的花花草草倒是被照料的极好,现在是初春时分,溪边垂柳绿意盎然,石山旁漂着一叶小舟,他不由得陷入曾经和韦映璇并肩泛舟的美好回忆里。
第10章 惊艳
那时韦映璇刚嫁进府,小小少女性格活泼开朗,不像现在这般心思阴暗,装腔作势。
他虽不爱她,但看在她是映雪亲妹子的份上,对她也生出爱屋及乌的包容,所以那两年他们确实琴瑟和鸣过,但,赝品终究是赝品,现在映雪回来了,他不可能再像从前那般时时围着韦映璇转。
她若老老实实成人之美也就罢了,若是心存不甘暗地里使绊子,对映雪有嫉妒戕害的心思,那就别怪他不客气。
思索间他已经走到湖边,临湖漫步,看着湖中一簇一簇游走的锦鲤,不远处的亭台楼阁,一草一木皆是精心打理过的。
阔别三年再看,院里每处风景都保持着原先的样子,处处留有他和韦映璇初婚时的美好回忆,现在想起他们当初一起度过的那段快活时光,嘴角依然不自觉翘起。
第三年他被派去南方戍边,满两年便刚接到调令回京城,顺利擢升了七品的副指挥使,可惜仅回来两个月他父亲就病故了,他只能去祖坟丁忧,一去便又是三年。
算起来,七年的时光,他跟韦映璇真正朝夕相处的日子只有刚成亲那两年。
看着熟悉的景色,回忆起当初的和谐恩爱,他心境略微平和了一些,从湖心的廊桥上穿过,就看见对面的小厨房里冒着炊烟。
看来她手下那个能干的李妈妈又在琢磨新花样了,今日空气中都是酥甜的味道,不知研制了什么新菜式,一时间他浮躁的心倒是定了定,心头浮现几许期待。
她总归是正妻,映雪嫁进府还需她出面操办,他总不好和她太过僵持,等傍晚还是陪她一起用个晚饭吧,他在心里如此决定。
“大奶奶,侯爷来了!”
照影大老远看见宋拓,匆匆进书房禀报。
韦映璇正指点远哥儿认识算盘,眼皮都未抬,淡漠地说:“去沏一壶新上的西湖龙井招待着。”
照影怔然,不确定地问:“您不出去迎侯爷么?”
韦映璇看了眼八宝格上的沙漏钟,“这个点已错过了午饭,还未到晚饭,许是过来与我交代一句什么,待片刻也就走了,你让璎珞把茶端到侯爷书房里,跟侯爷知会一声我随后便到。”
这个小院曾是她和宋拓共同的居所,宋拓的书房也在卧梅轩内。
照影看着她十分随意的态度,颇有些不可思议:“那远少爷呢?您不去也就罢了,远少爷也不露面是不是不合规矩?”
韦映璇轻描淡写道:“远哥儿不去,事有轻重缓急,等学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