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起我便如常与他通信,叫他以为我十分蠢笨,被利用而不自知,接着我便要开始下套了,我想他定是对曾祖母的偏爱与世子之位十分渴望,我便告诉他……叽里呱啦,咕叽咕叽。”远哥儿条条是道地说完了。

到底是孩子,韦映璇觉得远哥儿的计谋还是有几分童真与稚嫩的,但整体思路却十分清晰,目的明确,下套也下的有模有样。

才不到七岁,能想到诱敌深入的法子已是不易。

她帮着远哥儿顺了一顺,将其中不恰当之处略做改动。

吃过饭后,她还特意叮咛董妈妈和栀茉照影几个,不必暗中帮着远哥儿,既然想好的计策便放手让他自己去处理,只是盯着些峰哥儿,防备着出什么意外。

端午节吃粽子是传统。

按往年的惯例,遇上节日侯府总要摆一桌家宴,一家几代人团聚一堂,今年因老夫人卒中,她自己说是精力不济,提出各院在自己院子单过。

面子总是要做,晚饭韦映璇特意带了小厨房做的粽子去栖迟院看望老夫人。

闲聊时,她提了几嘴远哥儿学习算学的事。

她非常自豪地道:“远哥儿喜欢算学,我本打算先让他认真练习拨珠,巩固一段日子再心算,他自己已是迫不及待自学了,现在五十以内都能心算出结果,我试过他几次,均未出过错,可见他私下用的功夫。”

老夫人内心嗤之以鼻,面上却惊讶地说:“他都学到心算这一步了?不错不错,咱们远哥儿越发聪慧了。”

“不过,我听说你给他寻了个名不见经传的启蒙夫子,这又是为何?”

韦映璇轻描淡写地道:“七岁才入学堂,远哥儿还有四个月满七岁,还早着。孙媳不是没想过找位名师,名师却都要求严格,若要求远哥儿每日卯时起床读书,孙媳舍不得他受这份苦。”

“现在只学一些浅显的文章,秀才就够教他了。”

老夫人不胜唏嘘,既瞧不上韦映璇的安排,心里却又升起一丝说不出的庆幸。

既然韦映璇自己都不上心远哥儿的未来,她却为何要管那么多?有那个精力不如多关照关照峰哥儿。按理,远哥儿到底是从二房过继来了,到底也是侯府的子孙,她是该盼着远哥儿越来越出息的,可是,世子之位却只有那么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