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映璇侧目望着老夫人枯槁的脸出神,忽然问陈氏:“昨日她醒来后当真头脑清醒么,她都与您说些什么?”
陈氏将点点滴滴与她细说。
“你莫看她瘦成这副枯骨相,好像换个人似的,实则她醒后精神极了,口齿清晰,讲话很有条理,记得以前所有事,知晓艾妈妈最后关头算计了她,她什么都明白,分明还是从前在宋府掌家时的精明样。”
“我与她说话,望进她眼睛时都有些惧怕她,好像她仍旧在宋府当家,又回到我成日被她训斥唯唯诺诺那些日子,可见她身体多么正常,完全像是病好了似的!”
“她将那逆子是如何大逆不道将她软禁之事详述的清清楚楚,流了许多眼泪,说到最后还要闹着进宫见太后,是我嫂子拦了她。”
孟氏接话说:“早知就不拦了,我哪里想到她会再次昏过去?是看她她满身脏污,浑身都发馊了,想着既然要进宫去,总要好生拾掇,没得冲撞了太后,待好生沐浴打理后,次日精神抖擞进宫去也不迟啊。”
“不成想今早丫环一去她屋里,竟摸着快没气了!”
陈氏宽慰她:“嫂子,你莫自责,此事怪不得你,是我婆母大限要到了,上苍要收回她一条命,半点不由咱们。”
韦映璇推测:“许是她昨日诉说时哭泣,大悲大喜之下又旧疾复发了,以前宋府府医诊治时说过,她的病根只要在一日,便不能动情绪。”
她们这边围绕老夫人叙着话,焦灼等待韦禛消息。
齐妈妈回韦府却未见韦禛,早过了午时,平日下朝再晚都已回来了,今日定是有事耽搁在皇帝书房里。
她叫了小厮去宫门外等候,又左等右等片刻,索性去见许容龄。
偏偏这日许容龄下庄子查账去,一早出发,这时也未回来。
齐妈妈干脆出了韦府。
“再耽搁下去也不知宋老夫人能否撑得住,万一咽气,莫说陈夫人,于夫人来说也是极大损失。”
“宋老夫人已是命悬一线,那些跳大神的道士哪里靠谱,不成,还是得另想办法,特殊时刻便要特殊行事,我作为夫人最倚仗的下人,行事不可古板,要将解决麻烦放在第一位。”
齐妈妈火速去东郊宅子里。
阿忠知晓她是韦映璇贴身妈妈,直接带她进内院。
“你有事可直说,可是碰上难处了?”
齐妈妈守口如瓶,执意要见董昭,“此事须得十全保密,老奴要亲口与董夫子说,您见谅。”
“行,你随我来。”阿忠很通情达理,带着齐妈妈往书房方向去,“主子晌午有授课,刚从书院回来用过午饭,此刻正在书房看书。”
话音刚落,书房轩窗被人从里推开,露出董昭英俊面容。
齐妈妈脚步一顿,连忙见礼。
董昭疑惑看齐妈妈:“何事?进来讲。”
齐妈妈忙跨进书房,三言两语将事说了。
还道:“老奴出门时,宋老夫人躺在担架上已无多少气息了!”
董昭眸色凝重,他想起一人,起身道:“阿忠,你速去请薛举。”
又改了口:“不必叫他过来见我,直接带去陈府。”
第368章 是她的熟人
他说着也朝书房外走去,“备车,去陈府。”
薛举曾是他义父帐中军医,自祖上传承来医术,极擅长施针救人。
他有一套神奇的止痛针法,常在军中为重伤将士止痛,幼年时董昭总体弱多病,义父便叫薛举为他施针调养身体,没过几年,都神奇好转了。
近几年祖母身体不好,义父常年征战在外照顾不周,便干脆又派了薛举回京,方便调养他祖母身体。
人就住在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