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全族参与的爵位让渡仪式。

皇帝当时下旨时,兴许也不想横生枝节,便写得十分明确,让渡后远哥儿直接承袭南亭侯爵位,而非世子。

便是说,他小小年纪就是侯爷了,同时也绝了宋拓死灰复燃的心。

正月十八这天是吉日,全族齐聚新坟处。

祖坟还未修建好,但有简易祭台和列祖列宗牌位。

这一次,和离出宋府的韦映璇未到场。

宋拓自然也称病未来,只叫人送了让渡书,和代表着爵位的金印来,算是顺利交接。

他人未在,却不妨碍仪式办的声势浩大。

这仪式远哥儿是主角,一系列的仪式,敬告先祖后,算是在家族中确立了他的地位。

宋拓却在宋府借酒消愁。

他现在极少出门,爵位被夺后,他受不了城里人看热闹似的目光,更不想见族人嘲笑的模样。

听着西府那边传来的奏乐声,他心情极度阴霾,一杯酒接一杯酒往下灌。

还不到午时便喝的半醉。

苏芸在窗边悄悄观望,对着不远处一个男子招招手,自己便先走开了。

那男子是徐账房,手里管着宋府几处庄子铺面的账目,也是府里的老人,老夫人在时就十分信任他,是老夫人的得力助手。

老夫人交权之后,他因为算账算的好,照旧被韦映璇重用。

徐账房仓促地进了门厅,“老爷,奴才有事汇报。”

宋拓放了酒杯,双眼半阖,“说。”

“韦姨娘中饱私囊,贱卖宋府铺面,且在采购时虚高价钱,从中牟利。”

“奴才已经掌握了证据,这些是票据,另外还有人证若干,都在外头,您随时可见。”

宋拓一言不发,只双拳捏的嘎吱作响。

他叫徐账房把人证带进来,又看了韦映雪中饱私囊的票据,这些存根都是那些供货商手里弄来的,如此,便做实了韦映雪的罪证。

“好个韦映雪。”

徐账房道:“老奴为了拿全证据,叫人悄悄跟踪了几日,发现韦姨娘将贪来的银子都藏在郊外一处隐蔽的小宅院里,那宅子里头还藏了个男子,与她过从甚密。”

宋拓眼底血红,突然吼道:“她腹中子不是我的!”

他绝嗣之名被盖了戳,日子久了,他自己都难免恍惚,有一种荒唐的念头滋生。

嘴上未承认,心里却时而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正常。

“立刻带我去看!”他起身,带着满身的酒意往外走。

韦映雪对此一无所知。

她最近觉得很奇怪,她的小腹一直未隆起。

按说都过了两个多月,该显怀了啊!

她心里隐隐有些恐慌,觉得哪里不对。

下午,她又腾挪一笔钱,她寻借口出府,去新购置的宅子。

多亏宋拓赶走了韩妈妈那几个老忠仆,现在她捞钱都没了阻力,只买通下头几个掌柜的便轻松到手。

宅院只为了放赃款用,自然十分隐蔽。

她谨慎地进了巷子,如往常一样推门进入,却突来一阵灭顶的惊惧感。

院子里有人!

宋拓冷眼站在她面前,身后是几个护院,他脚边躺着一五花大绑的陌生男子。

“啊!”韦映雪尖叫出声,“你你你、阿拓、你怎在这?”

宋拓一言不发,阴狠走上前,一脚狠狠踹在韦映雪肚子上。

韦映雪被踹翻在地,捂住肚子不住喊叫,“痛,我的孩子,你竟然不顾我的孩子!”

宋拓再抬脚,照着韦映雪的肚子狠狠碾压。

“你不配有孩子。”

他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