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如此倒也好,正好为她分忧了。
她向来擅长与人打交道,却不擅长做查账理财一类的事。
穷苦人家出身,小小年纪便去了歌舞坊学卖唱,便是念书识字也是后来慢慢学来的,哪里懂得算复杂的账目。
韦映雪那香铺子只售卖几种香,库存又不叫她操心,只将每日营业额加起来便是,十分简单。
而宋府家大业大,各房各处名头极多,外头还有铺面庄子,她一人初来乍到,确实很难做好。
但看宋拓急切的模样,却是不打算养闲人,要叫身边人都派上用场。
她垂下眼睫,心里慢慢有了计较。
第340章 宋拓要弑母
韦映雪常说她有先进的记账方法和管理门道,可以将侯府管理的有声有色。
正好,宋府现在各处混乱。
就让韦映雪接手去做,自己跟着学习,待韦映雪理顺一切便可以功成身退了。
她找了个机会圆上话,对宋拓说了韦映雪怀孕的事。
宋拓大喜过望。
如果韦映雪怀了她的孩子,那么孩子生下来便是洗刷了他不举的冤屈。
随即他却沉下脸。
到那日,韦映璇和西府定会反咬他一口,说孩子是韦映雪通奸得来,而非他的!
他便是有口也说不清。
这一生,他都要被不举、无能捆缚着,受尽白眼!
毕竟他的不举,是他母亲在满朝文武面前亲口揭发的!
那时宋远已经牢牢占住爵位,他再无翻盘余地了!
想到此,他便恨的牙痒痒。
苏芸一走,他立刻叫了许山,让他当晚便动手。
“我一日也等不下去,想到她我心疾都要犯了,今晚便动手!”
杀人父母之事许山哪里情愿,但他自从做了宋拓的护卫,从宋拓那里得了不少好处。
若此事不听命于宋拓,恐怕以前那些好处便要被收回,宋拓还会将他踢走。
他别无选择,便道:“除夕夜里满城放炮仗,届时动手奴才有万全把握全身而退。”
还有四日便是除夕。
韦映璇这几日过的十分舒心自在,她整日打理她从侯府带出来的嫁妆,偶尔得闲和二叔下棋,聊宋府现状,也聊朝廷时局、坊间八卦。
那日和二婶埋怨了父母,实属当天情绪波动之下难得的“放肆”。
她事后很有些懊悔,觉得自己是失言了,坏了一直以来在二婶跟前稳重的形象。
但她又很畅快,无数次说起母亲都不是真心话,只有那日说出了一直憋在心头的真话。
多年来她一直劝说自己莫和病人计较,实则劝说的话自己都未入心,还是慢慢生了怨。
也不知那日是什么作祟,许是二叔二婶给她的亲情实在太厚重,衬的她母亲给她的爱太匮乏,叫她心里突然失衡了。
那日借机和二婶倾吐宣泄过后,她内心神奇的放松了。
再想起母亲时,平和了不少。
她便也反思了自己。
是她未打心里体谅母亲生“心病”的苦处,所思所想全从自身出发,其实是上辈子苦难太过,恨中生了怨。
她已是做了多年母亲的人,本也不该再妄想如未出阁女子那般渴望母爱关怀,她已经成长了,有能力不靠着母亲便让自己过得安全舒适。
也许她反过来,她还可以做些什么叫母亲好受一些。
于是她这日仍是与二婶一起去韦府看望了她母亲。
她母亲的心病每年春日里严重些,眼下冬季,病情倒是十分稳定。
从早晨起,她便一直倚着栏杆望着池水发呆,韦映璇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