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渡之举实乃荒唐,南亭侯年纪轻轻,虽独子不巧夭折,却未见得一两年内不能生育子嗣。

可着南亭侯离京办差一年半载,避开族人,待有了子嗣,传世子位给子嗣之后再将子嗣接回京悉心抚养,如此方能完美解决,又何须让渡给同族?莫不是其中有何阴谋?”

朝臣们脸色都变了变。

此事本就难以抉择,现在听了谢俞一番话,觉得他说的竟比谢御史一番话还有道理。

“谢次辅,您恐怕还不知,南亭侯早已绝嗣,外出办差也生不出子嗣。”韦禛出列,面对顶头上司也未见局促。

谢俞冷笑,“南亭侯二十多岁血气方刚,怎会绝嗣?外间传闻向来不可信,韦中书,你饱览群书,当知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的道理,怎可叫舆论裹挟,随波逐流说些蠢话?”

韦禛还未应答,大殿东南角帷布后突然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

“陛下,臣妇乃南亭侯之母陈氏,臣妇有事要禀,事关臣妇之子南亭侯宋拓是否绝嗣。”

好家伙,皇上竟然把南亭侯家眷请来了。

众大臣全部挺直脊背,精神为之一振。

皇帝不负众望,马上叫人请出陈氏:“陈氏,你即刻入殿内禀明情况!”

陈氏从帷布后走出,到殿中央,朝着皇帝扑通一跪。

“陛下,臣妇之子宋拓,其实早已绝嗣多年,他当年娶儿媳映璇入门那日即有不举症状!”

满堂哗然。

南亭侯成婚七八年了吧?便是说,他不到二十岁即废了?

皇帝目光幽幽的,“陈氏,你是他母亲,又非他枕边人,你如何得知他的隐疾。”

陈氏哭道:“他大婚当日便因不举求助于臣妇,因臣妇兄长曾在北疆军营里多年,回京后也有三五交好战友常年通信。

他便想请他舅舅托人在北域寻找良药肉苁蓉。也是因此,我婆母当年便过继了同支嫡子宋远来侯府。

他的隐疾,臣妇隐瞒多年,如今深感良心不安。兴许祖宗降怒便是因此,先辈奋斗得来的爵位,怎可传给绝嗣之人?臣妇只怕死后无颜面对宋氏祖先,再不敢帮他隐瞒半点。”

她再度对皇帝磕头:“臣妇求陛下降旨,允许宋氏小辈里最出色的远哥儿承袭爵位,以保祖宗荣耀后继有人,将这份荣耀发扬光大。”

陈氏语气真挚,语速恰当,且十分流利,感染了一众在场朝臣。

满殿朝臣都十分动容。

宋氏族人的请求,明明合情合理啊!

宋拓本身绝嗣,又被先祖降怒,族人哪里还会认可。

“这……”谢俞脸一阵红一阵白,无话可说。

亲娘出来承认,这是坐实了啊!

第332章 为女儿请旨和离

皇帝舒展了嘴角,“陈氏,你先起身,朕的文武百官皆是明理之人,今日群臣投票,必会给宋氏一个公正的结果。”

陈氏被带了下去。

她到幕布后,一眼便见另一边角落里被绑起来的宋拓。

想必将她方才的话一字不漏听了去,他此刻目眦欲裂,如恶鬼一般,眼睛几乎要瞪出眼球,模样十分可怖。

偏偏他手脚被捆着,嘴里被塞了布塞。

两侧还有御前侍卫紧紧抓着他,令他无法行动半寸。

饶是如此,他那样凶残的目光也叫人胆战心惊。

宋氏族里好几个年轻后生无意间触及他的眼神,都急忙移开目光。

陈氏却迎上他的视线与他对视。

二十多年来,她一直学不会钻营之道,不会笼络人心,更是毫无智计,且凡事糊里糊涂不求动脑,常被婆母拿捏。

她知晓自己不是个合格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