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知道,这是下定决心放弃他了,只不过怕他乱说才不好撕破脸。

峰哥儿很警惕,未叫韦映雪接近自己。

待退到门边,他握住门框,又撂下一句话。

“自今日起,我去香坊和姨母一起住,你莫来找我的麻烦!”

说完便跑了。

韦映雪没去追他。

有期待才会希望改变,真正的放弃是不存任何念想。

如果说先前她还微微有些挣扎,方才峰哥儿威胁她要被当做妖孽被火烧死的时候,她彻底下了决心。

烧死好啊,她站在窗边冷笑,月光照的她眼神明暗交错,晦暗中夹杂着狠意。

这一夜有人无眠,有人缠绵。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晒进屋里,苏芸睁开眼。

她惊慌地坐起来,动作很大,还伴着一声尖叫。

吵醒了身侧的宋拓。

他睁开眼时,苏芸慌乱的模样便落在他眼里。

脑中立刻浮现出昨晚的美妙体验。

苏芸抱着胳膊捂住自己,“侯爷,您、我……”

宋拓却一笑,慵懒坐起身,“昨日是喝多了,是一场意外。”

说得轻描淡写。

苏芸眼眶都红了,脸颊不知何时竟有泪,“我不知竟会如此,我对不起妹妹。”

说着,抱着身子下床,光着脚在罗汉床边寻找自己的衣裳裤袜。

未质问,更未借机谄媚。

而是悄悄抹了泪,默默穿衣。

宋拓瞧着她避之不及的模样,心里便觉得很不圆满,昨夜他明明很尽兴。

他起身,一把将苏芸拉回床上,“急着穿什么,我既然要了你,你以后便是我的人,此事你坦然面对即是,天未大亮,再睡会儿。”

苏芸摇头,挣脱开他的手臂,躲去一边。

“侯爷,我不能对不起妹妹。”

她说着,竟跪在床边,“求您别告诉妹妹,只当昨日什么都未发生。”

韦映雪从前给她上培训课,教她如何抓住男人的心时说过一句话:对男人要常常用饥饿营销。

便是说,若男女间有了暧昧,女子不要头脑一热上赶着,而是要适当克制,不能总叫他吃饱。

苏芸对此倒是有几分认同,但她却不会如此做。

她混迹风月场十多年,最是了解男人,也很懂得拿捏男人心。

饥饿营销还不够,最厉害的拿捏不是饿着对方不给,而是随时都可以给他,用不寻常的给法,叫他觉得刺激、新奇,沉溺其中。

她身份低微,宋拓本就不拿她当盘菜,便要出巧招,妙招。

否则过几日便会被遗忘到九霄云外。

有道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偷来的愉悦,自然要比从韦映雪那里得来的更刺激。

韦映雪就是太着急要名分,总想着入侯府做平妻,总想一步登天。

她却不会。

宋拓手落在她脸颊,大拇指抚过她眼皮,“行了,起来吧,别给我跪,昨日你情我愿,为何要跪?”

又道:“告诉映雪也无妨,你我昨日相见甚欢,情投意合之下实属正常,你何必惶恐?我今日便和映雪说,正好你与她是好姐妹,日后你搬过来住,都是一家人,关系反而更近些。”

苏芸仍摇头,坚持道:“求您保密,只当昨日什么也未发生。妹妹待我极好,我不想让她伤心,更是无颜与她共侍一夫。”

宋拓惬意的表情凝固,脸色僵硬,“未看出你对她如此姐妹情深。”

苏芸苦涩一笑,“侯爷,昨日是怪我,怪我不胜酒力却要饮酒,请您忘了昨日。”

她如此说,是婉转的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