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映璇一眼便看明白了。
她余光打量峰哥儿一眼。
他低眉顺眼,看起来十分安静,实则袖下的手指却躁动,不停在袖中戳来戳去,可见他内心正处在失序混乱的状态。
韦映璇未想到他会胆大包天,连大皇子的玉佩也敢偷。
不知他是猜出了大皇子的身份,还是一无所知,只是想嫁祸远哥儿,恰好将坏主意打在大皇子身上。
如此倒也好,他自己要折腾,倒省得她费心。
王夫人接下来又命王直带着几个眼神伶俐的小厮,从客房到正厅一路上反反复复的寻找,然后扩大到整个正院。
如若玉佩掉落在路上,如此严密的筛寻,自然能找见。
但找寻的结果却不乐观。
王直很快回来禀报:“夫人,角角落落都找遍了,未寻见玉佩。”
王夫人沉了脸。
如此细细寻找还寻不见,说明是被人捡走了。
“徐妈妈,叫人在大门口守着,不许任何人外出,再去把所有下人叫到门外问话,让人排成一排挨个搜身,下人们住处也挨个搜查,仔细些,别错过任何一处。”
王家这处庄子是徐妈妈在管理。
主子的贵客丢东西,徐妈妈也是吓破了胆,已经吩咐人把下人名录带过来。
王夫人一吩咐完,她便把名录先捧上,“夫人,这是下人名册,原本庄子里的厨子、丫环、嬷嬷和管事的,加上今日随您前来的王管事和车夫、护院,共三十三名下人。”
如此禀报是有深意的。
作为一个管事,哪里敢张口要求搜查贵客。
于是便当着贵客的面汇报庄子里下人的人数。
王夫人接过名录,不说话,面色冷肃,与平日里的和蔼风趣判若两人。
到底是做了多年大将军夫人的人,哪里会没点手腕。
韦映璇暗暗感慨着,主动张口道:“齐妈妈,你和照影也去外头排队。”
齐妈妈和照影都在门外廊下候着,闻言十分配合地去了院中空地上,很快有婆子上前搜她们的身。
韦映璇又道:“徐妈妈,我和我婆母也可随时接受搜查。”
既要搜身,便一视同仁,如此也排除自己这边的嫌疑。
徐妈妈看了一眼王夫人,见她未说话,这才上前道,“老奴僭越了。”
细细的将韦映璇里里外外摸了一遍,又同样搜了陈氏。
搜过之后,在册子上画了勾。
“今日实在是失礼了。”王夫人面露歉疚。
陈氏摆摆手表示理解,“无妨,丢了东西便是如此,搜身都是公事公办,我侯府也丢过东西,还不是一样处理办法?比你今日阵仗还大。”
又道:“你要觉得难为情,一会儿开席时自罚三杯酒便是。”
王夫人爽朗道:“我今日实在失礼,三杯不足以言愧,我以三碗酒自罚。”
陈氏笑起来,“够意思。”
周遭压抑的气氛似乎松动了一些。
便在此时,一直未说话的峰哥儿,突然张口:“母亲,儿子和远弟还未搜身。”
徐妈妈忙说:“是老奴忙昏头了,竟将两位少爷忘了。”
哪里是忙昏头了,刚才搜韦映璇和陈氏之后她便想动作,却又心知此举僭越,只等着王夫人发话。
峰哥儿如此一说,徐妈妈连忙上前搜了两人。
“两位哥儿身上都搜过了,未见可疑。”
外头搜身的婆子跑了进来,“夫人,下人们全部搜了身,各人房里也搜过了,未见可疑的。”
王夫人眯起眼,隐隐动怒,“照宸进庄子时玉佩还在,玉佩不会长了翅膀飞出去,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