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当成那位子侄未来的妻子,便不会允许“一家人”两条心,自然不会看着她与太后、皇后走近。

至于贵妃那位子侄,她与宋拓必然要走到撕破脸那一天,多一条退路未必是坏事,她并不排斥。

都重生一次,她不是古板之人,且她早已是嫁过人的妇人,没什么可端着。

只是,她不排斥却不代表她看好,更不代表她便要真的留这条后路。

无论如何她还有远哥儿,她不会只顾自己的出路与未来。

也许嫁了贵妃的子侄后便有了贵妃和皇帝的庇护,可上辈子的恩怨还未了结,远哥儿的前途还未卜,她不会弃了一切去赌另一条只看得清自己光明的路。

夜色如水,秋风凛凛。

吹拂在面上已有了几许凌厉的气息。

她再次确定信念,未安顿好远哥儿的未来,她不会轻易离开侯府。

贵妃绝非善类,嫁了她的子侄便能一劳永逸么?今后便不会再刁难她么?谁也无法保证。

秋风袭来,一片落叶擦着韦映璇的裙摆,停在贵妃的绣鞋前。

贵妃大约也感受到了凉意,低头看脚边的黄叶。

韦映璇也看那片叶子,“娘娘,妾身以为,人与人之间的姻缘,有时便像秋冬与树木,也像大树与落叶,聚散皆是注定,就算执着追逐,终究也是留不住的,倒不如当断则断。”

宫灯的光晕在暗影中摇曳,那片叶子被一阵忽来的风吹开,只是它刚离开贵妃脚边半尺,贵妃便猛地一脚踩过去,将那叶子压在脚底。

她道:“你很聪明,我不该与你绕弯子,索性与你直说了,你近八年来嫁作人妇,可我每每想到昭儿孤苦无依,心里便恨的紧。你若和离嫁了我昭儿,我心头恨意方能一笔勾销,若不嫁。”

她未再继续说,只将目光看着脚下。

韦映璇心中一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