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笑脸僵住,看出郝氏眼睛里的冰冷,到此时才意识到郝氏竟然带着恶意。

她哪里会忍的?

这是郝秀华啊,郝家庶女,从小便是个哭包、娇气包,整日挂着鼻涕泡泡跟在她身后。

“我?自然是太后老佛爷请我来的!”陈氏挺直腰板。

“我意思是。”话都说到这份上,郝氏便不客气地直接说:“你家柄炎病逝好些年,听说侯爷去了养济院伺候老叟去了,你又未有诰命在身。”

她一挑眉,询问看着陈氏。

陈氏被羞辱的脸都涨红。

“你这是质疑太后?”她拔高嗓门:“我的请帖是太后老佛爷赐的,上头有她老人家的金印,做不得假,你质疑我入宫的资格,便是质疑太后她老人家的眼光。”

“来人,快来人!”陈氏朝路边的太监招手,叫道:“提刑按察使夫人郝秀华,此妇人不满太后给我请柬邀请我入宫……”

郝氏吓得花容失色,脸都失去了血色,“不,不,不是……妾身不敢不满……”

一副百口莫辩状。

周围的夫人们纷纷都顿住脚步,看向陈氏与郝秀华,低声议论纷纷。

郝秀华一张脸涨成猪肝色,惊恐的哭出来。

多少年过去了,陈氏犯起浑来还是如此的不顾体面,竟然在皇宫也敢拔高嗓门四处宣嚷。

早知就不招惹她了。

郝秀华落荒而逃。

韦映璇在四周目光的洗礼下,脸色也窘窘的。

搀了陈氏道:“婆母,您莫生气,咱们也走吧。”

一会不注意,婆母便能与人吵起来!

她旁观了全程,知晓婆母叫住那郝秀华,原本是看见儿时的伙伴想搭个伴,并无恶意。

只是张口没几句就无意间将人得罪了,她却还不自知,等人家羞辱她,她又气的跳脚儿了。

好在进了宫,大家都不敢闹得太过,郝秀华已经先一步跑走了。

陈氏也出了气,撇了撇嘴,未再作声了。

小插曲过后,便像是什么都未发生过,夫人们鱼贯去了太后设宴的贤德殿。

远远的就见殿内张灯结彩,金碧辉煌。

今年宴请的夫人多,中秋宴便在殿外的空地摆宴。

空地此刻已摆上圆桌,每桌是六人的位置。

正南的主位是一张椭圆形的长圆桌,此刻太后等人还未到座,位置都空着。

整个贤德殿,中秋氛围十分浓重,各桌上摆放各式各样的美味佳肴,盘里摆着月饼。

有专门负责引路的嬷嬷过来,依次带领夫人们落座。

官眷的座次都有讲究。

一是按她们相公在朝的官位职级,二是看她们否有诰命在身。

整个宴席的桌椅,都呈众星拱月之势将太后与皇后那桌主桌包围。

每靠外一圈,地位都要下降一个档次。

只有陈氏是例外。

她竟不受限制地被带去了东边的位置,居然就在太后所在的主位旁侧。

同桌的竟是王将军夫人,陈氏一落座,十分受宠若惊。

她是自来熟,闻见王夫人身上一股好闻的香气,神秘而又优雅。便主动与王夫人寒暄。

“您身上的香颇好闻?我竟从未闻过。”

王夫人何等老练,想着韦映璇未告诉她婆母,她自然不好多嘴。

只道:“好友送的。”

“哦,我平日不好此道,不常用香。原以为衣服上的熏香就那么几种味道,今日才大开了眼界,我今日还闻见了另一种好闻的香气,像茶叶香似的。”

王夫人笑道:“是有。”

两人你一句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