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严下降的缘故。人总是越老越怕死的,她感慨着自己的身子骨江河日下,恐惧着即将落幕的黄昏和接踵而至的黑暗,她还没享受够一家之主的荣光,她还太留恋这个世界。

宋老夫人发话,韦映璇便得体地告退,走的很干脆。

宋拓却站在原地迟迟不动。

韦映雪犹豫片刻,也跟着留下来。

“祖母。”宋拓斟酌了半晌,说:“孙儿还有一事,孙儿听说映璇给映雪安排了斑斓院,那个院子位置偏僻,阴冷潮湿,映雪体弱……”

刚起了个头,就被老夫人厉声喝断了,“住口,我堂堂侯府的正经院子,被你说的像阴曹地府,怎么,背阴的房子就不能烧炭火吗?照你的说法,斑斓院映雪是住不得了?她是多娇贵的身子,七年的边塞小镇土屋破瓦都住得,我侯府上等的宅院她住不得?”

老夫人目光森严地扫过韦映雪,接着落在宋拓身上,眼里全是讽刺。

本来,要不是孙子一大早就带着韦映雪冲过来为了峰哥儿留在韦映雪身边的事跟她磨嘴皮子,她还不至于生一肚子火气。

现在事情好容易用折中的办法解决了,他还不知足,又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帮着韦映雪出头。

她心寒地想,孙儿这次回来可从未问过她一句常年不便的腿脚如何了,更未关心过一句她多年的胃痛是否好转,却把心思都放在一个女人身上,甚至不惜破坏规矩让自己这个祖母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