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禛朝着她连拍手三下,“好你个小丫头,如今说话头头是道,竟堵的你二婶无话可说了,二叔支持你,其实你说的很对,做事便要带着勇气去做,不能事未做就先权衡利弊。”
许容龄穿来前就是生意人,家中有上市公司的,她29岁那年就在公司里坐稳了执行副总裁的位置。
因此她做事有着深刻的商人思维,做什么都会权衡利弊,选择一条最轻巧容易的路。优点是高效决策,规避风险,弊端却是很可能因为短视而忽略了长期战略。
他看了许容龄一眼,夫妻俩眼神交汇片刻。
许容龄便说:“这么办,二婶为你提供香水工坊,当初我带调香师制作香水的工坊还一直保留着,里头一应制香用具齐全,外加,你近来制香需要的香料二婶全包,你若能成功制出香水,包装方面也交给二婶,不多吹牛,二婶轻松帮你打造出最上档次的香水礼盒,若这礼盒摆在太后面前,太后绝不会多看韦映雪的东西一眼。”
二婶涉猎的行业多,她便是连家具铺子都有几间,养着几位经验老道的木工师傅,像是制作包装之类的精细木工活,还真要拜托二婶。
得了二叔二婶如此支持的表态,韦映璇走时也十分心安。
次日早。
齐妈妈带来两名老手艺的制香师。
这两人闻了韦映璇手里的帕子,都蹙着眉头说不好配。
好的制香师普遍有着极为灵敏的鼻子,精准辨识各色香料。
齐妈妈请来的这两人,都是城里有名的调香师。
但韦映雪的这两种香水,香型都十分陌生,所用香料非平日里常见的,两位制香师推测,里头至少含有十几种香料,而她们却无法在短时间内一一分辨出。
香味层次越丰富,越不易分辨。
韦映璇昨日在二婶处已做足了功课,她知晓这两人一时间不可能研究出什么。
辨香、提取香料、配置香型,全部都是慢工出细活。
想要仿制出茶香,便得经过无数次实验。
她现在也不管韦映雪的计划到了何种地步,她心里再着急也不乱阵脚,只叫人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同时自己这边制香的进程也在紧锣密鼓进行着。
她让齐妈妈安排两位调香师去了二婶的调香工坊里,夜以继日的专研。
两位调香师,就算日夜试验,人手还是太少了。
韦映璇原本打算让齐妈妈派人去长安城走一趟,高价请长安的胡人制香师入京城。
“这怕是不易,胡人经丝绸之路入长安已是极限,却是不愿意再向东北而进京了,否则您怎从未见京里有胡人师傅的?”
齐妈妈走南闯北,见识丰富。
她说:“只怕是咱们的人快马加鞭到了长安城也是白跑一趟,长安富足,又多胡人们喜欢的吃食,胡人们留在那儿便可以生活的很好了,哪里肯来饮食不便的京城。”
又道:“手艺高超的胡人制香师本就少见,整个长安也找不出几位,若是手艺一般的,花费大力气请来也不一定有咱们的两位师傅手艺强。”
韦映璇只好打消了念头,但她心里还是想着,胡人用香水历史悠久,他们制作香水的水平定然拔高一大截儿,说不定还有什么秘方。
她上心仿香这事儿,得闲便去工坊里看。
二婶的工坊在珠玑巷,说来也巧,竟是离养济院不远。
那是一处狭窄的巷道,晌午还有市集,韦映璇让下人把小轿子停在了巷子外,随齐妈妈一起步行去。
她走着走着,却忽觉得身后有双眼睛盯着她似的如芒在背,她回头看,满街人流如织。
走几步,又觉得不对劲,猛然一回头,似乎有道青色身影,仔细看,却是人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