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说,远哥儿是关键,他必须得讨好了远哥儿,再次取得他的信任不可。
“母亲。”他诚心诚意地说:“以前是峰儿做的不好,日后都不会那般无礼了。”
韦映璇又冷冷一笑:“老夫人宠着你,免了你到我、到你祖母跟前请安,只隔三差五去她老人家跟前坐一会儿,此举是惯着你,令你规矩散漫,不敬长辈,不知天高地厚!”
“如今看来,你不但不念她老人家的好,更不将侯府规矩看在眼里。”
“老夫人现在出府养病去了,以我看,你的请安却不能断,你作为外室子,腆居于我侯府,断不能不守我侯府的规矩礼数,听明白了吗?”
峰哥儿登时面露惶恐,几乎要哭出来了,难过地说:“儿子不敢,儿子以后每日吃过晚饭都来您屋里请安!”
嗷嗷,他不想来,一百万个不想来请安,这里好阔怕,这个女人更阔怕。
韦映璇却不买账,“你下学是申时半,为何拖到晚饭后才来?是不把我这个母亲放在眼里,还是请安的规矩你一点不知道?”
峰哥儿眼中一片茫然,“请安的规矩是什么?儿子不知。”
齐妈妈都听不下去,在旁边蹙眉道:“峰少爷!哪家少爷吃饱喝足后才去给主母请安?这也太放肆了!若在重规矩礼法的府上,你如此目无尊长,是要被杖责的!”
峰哥儿被齐妈妈冷厉的语气吓出了一身冷汗,挤出眼泪哭道:“我,我知错了,从前无人与我说过,我从明日起下学后饿着肚子便来……”
“姨母……求您心疼心疼峰儿……”
他窥着韦映璇的脸色,忽然试探地叫了一声姨母,说了撒娇的话。
韦映璇未给他好脸色,劈头盖脸道:“莫与我动那些歪脑筋,你娘已被韦家除名了,韦家从今以后没有她这个女儿,我与她一个不守妇道的盗贼更非姐妹,再让我听见你叫我姨母,仔细你的嘴。”
峰哥儿扁扁嘴,低下了头,“我知道了,母亲。”
“我知晓你不是个老实的,只是这段日子府里事多,我一时半刻顾不上你,疏忽了对你的管教,不代表我放任你为所欲为!今日叫你来便是要警告你,若你今后再敢生事,莫怪我不客气!”
“从明日起,每日下了学,立刻过来我这里站两个时辰规矩!”
说完,不耐烦地摆摆手,“你下去吧。”
峰哥儿惊了,双眼发直地看她,突然捂着肚子哭泣起来,”母亲,我站久了肚子痛……“
两个时辰规矩!
换算成系统面板上的时间就是四个小时,够他美滋滋刷一下午短视频了!
从申时半,一直站完两个时辰规矩,等回去天色都要擦黑了。
除了他娘给他布置的主线任务,他还有每日的日常学习任务要完成,若四个小时都拿来站规矩,他便只能回去后熬夜完成日常任务,觉睡不够,次日早早去族学一定会哈欠连天。
王山长十分刁钻严厉,上课须得坐得端端正正,稍稍一驼背都要口沫横飞地教训。
想起夫子的戒尺,他只觉得手心发麻。
“怎么,你还要在我面前演话本吗?”韦映璇丝毫未被打动,冷漠地看他。
峰哥儿张了张嘴,却再也哭闹不下去,到底是沉默了。
“儿子不敢,只是有些不舒服,能忍得。”他虚弱地道:“儿子告退。”
慌不迭起身退了出去。
一路低着头,脚下狂奔。
眸中悄然布满了怨毒之色,满心充斥着不服与恨意。
凭什么,他是侯府的嫡子,他才是未来的世子,远哥儿是过继来的,是西府的杂血脉,老夫人都说过,侯府不是远哥儿的,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