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她姐妹两人说笑逗趣,兄妹间自来不亲厚,她未出阁那时,韦昌偶尔会翻看她的大字,不咸不淡地说一句还需再努力,瞧见她把玩算筹便说她不学无术。
上辈子她早早嫁人,嫁来侯府之后便跟兄长少了往来,除了逢年过节见一面,平日里很少走动。
她这位兄长……实在是个好命人,嫂嫂贤惠勤劳,将后宅打理的井井有条,不需他操任何心。
韦昌是个没什么野心之人,他便是婆母口中那号整日把玩字画真迹的文人雅士,成日吟词诵句,品画赏古玩,与城中那些文人把酒言欢。
未见他做出什么传世之作名扬天下,却也因家中有个严厉的爹一辈子未行差踏错,他无功无过在文华殿做了多年编撰,是在快五十岁时混得了个四品的贡院座师,平平顺顺地过了大半辈子。
听说兄长被擢升时,她都已经快要咽气了,想必后来她死后,兄长也是快活了很长时间。
她父亲、兄长不愧是亲父子,他们身上都有一种对她麻木不仁的漠视,也许是她上辈子过的实在窝囊,于娘家未有太多价值,所以瘫痪在床的她在父兄眼里就是个死人。
不过都无所谓了,她此生本也未想过依靠父兄。
“兄长。”她走上前给韦昌见礼,心里思忖婆母这是在闹哪一出。
第117章 没冤枉她
却见韦昌脸色紧绷,目光挑剔地从头至脚将她扫量了一遍。
“三从者,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四德者,妇德、妇言、妇容、妇功。想必这些你该滚瓜烂熟。”
韦映璇瞧着韦昌张嘴便是一句说教,不禁想起二婶。
若此刻二婶在场,定会觉得十分滑稽而笑出声。
从前她父亲训斥人时,喜欢将“有辱斯文”四个字挂在嘴边,二叔和二婶每每听见这四个字皆是面容古怪,将脸憋成奇奇怪怪的形状,接着二人便要寻个无人处嘻嘻哈哈一阵,好似这四个字有什么诡异似的。
她以前不理解二婶,今日却破天荒的,突然也能体会到那种荒谬的滑稽感,听闻韦昌虔诚地解析三从四德时,她禁不住也想发笑。
但是不能,她到底是一府主母,端庄还是要有的。
她一副聆听状,“兄长说的极是。”
韦昌横她一眼,“你既知晓,却为何不遵守?”
“我今日本要上衙门,岂料半路上却要为你而来,我只当你在侯府好好的过着日子,却未曾料到你竟做了有辱门风的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