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林暄却摇了下头,不顾阻拦地大步上前,一把捞过赖栗的腰,强行将人拥进怀里。
叶青云看得心惊肉跳,一个精神分裂患者发病的恐怖上限常人很难想象,他们什么都做得出来。
赖栗手里还紧紧握着一个花瓶,仿佛下一秒就会给戴林暄开瓢。
然而没有。
从被戴林暄抱住的那一瞬间开始,赖栗就结束了暴力,虽然面容狰狞扭曲得面目全非,行为却得到截然不同的反馈——
他一动不动地定在戴林暄怀里,像个僵硬的人偶,极力与操控自己的暴戾情绪抗争,眼里时不时就浮现出浓郁的挣扎。
最后还是失败了。
赖栗猛得咬向戴林暄的脖颈,咬合的力道让人觉得下一秒大动脉就会破开,飙射出鲜红的血。
叶青云立刻叫进保镖,却被戴林暄抬手制止,他任由赖栗咬住最致命的地方,双臂穿过赖栗的腋下,以极其紧密的姿势将赖栗揽在怀里,不断地低声说着什么。
十分钟后,赖栗才松开牙齿,下半截眼膜一片赤红,严重充血。
戴林暄微微回首:“叶医生,麻烦你先出去一下。”
他的脖子依旧洁白,只多了一点咬痕,连皮都没破。
叶青云沉默了会儿,还是选择了照做,转身离开的同时虚掩上门。
戴林暄柔声问:“为什么突然生气?”
赖栗浑身瘫软似的被他抱着,下巴抵在他肩上,语气极轻,几乎刚出口就无力地散在了空气里——
“戴林暄,是不是我留给你的余地太多了?”
“……”
赖栗闭上眼睛,继续说:“所以你才有底气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我,无论如何都不悔改?”
“就这么不相信我没生病?”戴林暄开始考虑,如果赖栗认为吃药能让他“变好”,那满足他也没什么。
然而这诱哄安抚地语气却将赖栗彻底推入愤怒的深渊,他猛得推开戴林暄,脸色因为激动而涨红到发紫,甚至顾不得外面的叶青云会不会听见——
“没生病你会指使别人往自己身上泼硫酸!!?”
听清的那一瞬间,戴林暄脑子嗡得一声,耳腔里传来尖锐的鸣叫,一阵麻痹感从心脏一路逃窜到他的指尖。
原来是这件事。
赖栗语气平静下来,呼吸却变得更加粗重紊乱,脖颈上的青筋与动脉就像扭曲的粗长蚯蚓,蜿蜒在皮肤表面:“我总是不敢和你对质,我幻想有一天你会亲口告诉我,至少证明那只是你过去的想法,如今已经知错就改了。”
“可是你没有。”赖栗恨恨道,“哥,我给过你好多次机会,一直到今天早上,到你见医生,做检查,你都还在试图骗我。”
戴林暄张了张嘴:“我……”
赖栗说:“看,即便到了这一步,你还是不死心。”
“……”
“稀硫酸的保质期只有三五年,可曾文直却说他的硫酸来自十几年前的化肥工厂。”赖栗死死盯着戴林暄的眼睛,“如果他没对硫酸来源说谎,只能说明他临时对硫酸做了处理——”
“哥,你告诉我,他为什么会特地稀释浓硫酸攻击一个自己恨透了的‘恋童癖’!?”
戴林暄闭了下眼,只觉得头晕目眩。
“你也没想到,对吧。”赖栗讥讽地笑了笑,“你要求曾文直泼的是浓硫酸,可他不忍心,于是行动前自主主张进行了稀释,没想到因此留下破绽!”
至此,戴林暄彻底说不出话,一切语言都变得无力苍白。他还曾卑劣地庆幸,幸好曾文直稀释了浓硫酸——
因为被他支走的赖栗突然折返,替他挡下了“袭击”。
那天他本没想带赖栗,可说要和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