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得很到位,不仅关心了伤势,还托人买了上好的补品。
“虽然年轻,但也不能太轻视,伤还是得好好养,避免落下隐患。”蒋秋君抿了口浅黄的酒水,突然问,“喜欢‘木隐于林’吗?”
赖栗夹菜的动作一滞,脑子里猛然闪回一段画面——
他似乎坐在副驾上,后视镜里倒映着葱葱绿意,还有一块巨大的石碑,上面赫然刻着“木隐于林”四个字。
耳边传来熟悉的温润语调:“据说那是山庄老板亲自篆刻的。”
“一般。”他吐出两个字,“字没你的好看。”
“……我可不会碑刻。”
“你要是会,肯定比他好。”
“怎么还替我自信上了?”驾驶座上的人轻笑了声,“少爷,下车吧,饿不饿?”
“不饿。”
“那今晚早点睡,明天徒步要耗很多精力……小翊来电话了,她要知道我撇开她和你单独过生日该气坏了……”
赖栗说:“你之前撇开我和她过了十年生日,我也没生气。”
对方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哑然失笑:“账还能这么算啊?”
……
耳边两年前的声音慢慢淡却,被他哥当下的呼唤取而代之:“小栗?”
赖栗垂下眼角,拿不准蒋秋君话里的含义:“……还行。”
“‘木隐于林’是我一个朋友的资产,他最近转让给了我。”蒋秋君随意道,“我正愁不知道怎么处置,就给你作为这场无妄之灾的一点慰藉吧。”
赖栗下意识想看戴林暄,却生生克制住了。
木隐于林就是两年前,戴林暄生日时他们所去的度假山庄。
蒋秋君这时候突然提起是什么意思?看出了他们的越界,故意提点?
难道她也知道两年前那晚发生过什么?不,他们又没打野|战,怎么可能被外人知道。
如果戴翊都能看出他哥的不对劲,蒋秋君猜到一些也不意外。
她不至于散播出去,可却说不好会利用其做些什么,比如把他哥的性向透露给戴松学,借死老头的手打压他哥……
戴林暄轻轻踢了赖栗一下。
他僵硬了下,片刻后才生硬地说:“谢谢干妈。”
“以后出门都注意安全。”蒋秋君意有所指地说,“这次车祸未必是戴老二做的,下次可就说不准了。”
戴林暄微顿:“对不起。”
赖栗皱了下眉:“哥……”
“我不是要听你的道歉。”蒋秋君看了戴林暄一眼,理性道,“既然已经把他赶下牌桌了,再讨论这一步走得对不对也没意义,以后小心就是。”
赖栗很快想明白了这场对话的缘由。
戴二叔在戴氏有一定的话语权,算是制衡蒋秋君的关键,如果没有他,戴松学肯定不放心让戴林暄进入董事会,怕集团就此成为他们母子俩的囊中之物。
所以贸然对戴二叔下手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起码得等死老头入土。
最重要的是,狗急跳墙,谁能保证戴二叔彻底倒台之前不拉着其他人一起死?他能制造一场车祸,就能制造第二场。
即便蒋秋君和戴林暄并非一心,可对于戴二叔来说,他们都属于敌人的范畴。
戴林暄因为赖栗的昏迷不醒而失去理智,却把蒋秋君和戴翊都置入了险境。
“如果我没发现那辆货车,我哥可能会在车祸里丢掉性命!”赖栗不顾桌下的警告,“您觉得这是可以忍——”
蒋秋君的手机突然响起来电铃声,打断了赖栗的叩问。
她按下接听,脸色渐渐难看起来。
戴林暄借此抓住赖栗的手,按在腿上轻揉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