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宥山扶额,注视着君秋的表情,突然问:“你不喜欢林深?”
君秋嗯了一声。
“那你可要瞒好了。他身份贵重,别被看出来。”裴宥山道。
君秋:“有多贵重?”
裴宥山忍不住一笑:“怎么?没达到你的标准,你还主动招惹他吗?他也是郡主的亲戚,你惹了他我可不帮你说话。”
君秋端着碗离开。外面的争执声逐渐小了,片刻后陈月升推门进来,没说话,坐在他身边一脸悲怆地看着他。
裴宥山被吓了一跳:“殿下怎么这么看我?不知道的以为我要死了。”
“呸呸呸,胡说。”陈月升道,“我听重生说了你平日喝的是什么药。你还不愿意告诉我你为什么离开容城?你可别打量着蒙我,真话假话我能看出来。”
他之前还问过秦太医,说这毛病是心病。只要裴宥山自己想通了便能不药而愈。奇了怪了,哪来的心病。
裴宥山见瞒不下去,道:“是穆王殿下和王妃娘娘让我离开容城的。”
他看着陈月升几乎要冒火的双眼,硬着头皮道:“穆王殿下和王妃娘娘觉得我……勾引世子。但顾念旧情,没有杀我。”
陈月升没像他所想的一样发怒,而是问:“你做了吗?”
“殿下看低我了。”裴宥山轻声道,“我怎么可能勾引穆王世子。”
听他连称谓都变了,陈月升心情好多了。没听到原因前,陈月升还以为裴宥山只是简单地受了委屈,才偷偷离开王府,淮疆才会因为他的离开意志消沉。
现在知道了缘由,他不可能把人送回穆王府。
如果有机会带回礼亲王府就好了。
“你还想回去吗?”陈月升问。
裴宥山摇摇头。
如果可以,他希望永远不被陈淮疆找到。事实上,刚来阳川时,他总怕穆王府的人会突然出现,又要杀他,整日提心吊胆,毛病就是那时落下的。
“你放心吧,我肯定替你瞒着。”陈月升眨眨眼,伸出小拇指,“咱俩拉钩,我不告诉淮疆你在阳川。他要是察觉了,我就帮你撒谎。”
裴宥山眼神一动。陈月升的表情不像说谎,更何况他没必要骗自己。
“多谢殿下。”裴宥山和他拉钩,脸上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微笑。陈月升看呆了一瞬,起身拍拍他的肩膀:“走,请你去宴宾楼吃饭。你越在府里闷着,越是心绪郁结。多走动走到!”
裴宥山又笑了笑,很是听话地站起来:“那我把重生也叫上。”
陈月升突然觉得自己真是亏啊,冒着瞒着兄弟的风险,外加一顿饭,才换来裴宥山两个笑脸。
看来他是真不适合做生意,不然净是赔本的买卖。
陈月升想着请一个也是请,请几个也是请,就把芙蕖也带上了。芙蕖怕被传染,来了阳川后还没怎么出过门,除了给陈月升跑腿就窝在宿舍里。他和裴宥山关系好,还能让两人说说话。
得知裴宥山对陈淮疆没有想法,陈月升心情舒畅,几乎已经把裴宥山划为自己的所有物。自觉大度了不少,没想到那个黑衣侍从也要跟着他们。
陈月升对这个黑衣侍从有说不清的敌意,但裴宥山许他跟着,他也没多话。只不过上了马车,裴宥山头晕的厉害,重生和君秋一左一右围在他身边,让陈月升觉得无比刺眼。
“小山怎么又有晕车的毛病了?”芙蕖问。
“两位公子不知道呢,我们来阳川的路上遇上流民,为了躲他们,我哥竟不小心然把脖子磕了,之后就总是头晕。”重生说完,还捏了捏裴宥山的脖子。
裴宥山没想到对方把自己这糗事说出来了,轻轻呵斥一声:“别乱说。”
重生委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