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出竹筒,拿出里面的纸条。纸条上摸着有一层蜡,想来是用来加密的。右下角有凸起的纹路,裴宥山仔细摩挲,惊讶道:“是穆王府的标志?郡主,你从哪里得到的竹筒?”
“下人拦截的。”萧锦屏神色严肃,“但祖父没告诉我淮儿要来阳川,也许他也是秘密前来呢。山山,你要注意行踪。”
裴宥山颤抖着捏紧那张纸条:“郡主,纸条上的字该如何显现?”
“用水洗去上面的蜡,再重新晾干,之后在阳光下看就可以。”萧锦屏说完又安慰他,说不定是有什么要紧事呢。
要紧事……据他们所知,阳川现在唯一的要紧事就是城中的腐疫。腐疫已经被控制住了,陈月升也上报至京城,没必要再让陈淮疆前来。
总不会是陈淮疆得知他在阳川了?
他当初得知陈月升到了阳川,处处躲着就是怕被陈淮疆察觉。也奇怪了,怎么陈月升到了阳川不久,萧锦屏就拦截到穆王世子的密信了呢?
陈月升还不知道自己被裴宥山猜疑了。最后一个病患离开后,陈月升命阳川其余两处义诊摊位和去重病百姓家中看诊的大夫将结果报上来。
听完所有人的回话已经是傍晚了。阳川知府派人挨家挨户上门巡查,重症病患的人数都被统计,如今在三位太医的诊治下也好了大半。
但其中说不定有像外来行商一样,过十天半个月才发病的。陈月升交代阳川知府继续管束百姓,交流会更是不许办。见阳川知府保证会遵守世子嘱咐,他才回去。
他没有回书院,而是去了云府。身份明了,现在云府的管家和侍卫都知道他是裴宥山的朋友,不会拦他。但今天,管家笑眯眯拦住他:“林公子,我们东家说了,不许您进来。”
“为什么?”陈月升纳闷,“我找云老板有事。”
“东家这么吩咐的,我们只是照办。”管家小声对他吐露,“我们东家不想见您,您还是回去吧。”
……生气了?
“他怎么了?生我的气?”陈月升似笑非笑的问。管家突然觉得额头有一串冷汗冒下来:“这我就不知道了。”
裴宥山生气也是常态了,但居然不许他进?陈月升把阳川知府传来,问了裴宥山今天在吴家都见过谁,说了什么话。听了阳川知府的回禀,更加摸不着头脑。
不就是和秦太医聊了两句?那两句还不如和他独处时的话多呢。
陈月升一脸愁苦地把阳川知府送走,想了想,又换上了那身黑衣。
他照旧翻墙过去。
如今他对云府内部了如指掌,轻易就躲过侍卫,落在裴宥山的院子里。他没有走门,而是从窗户翻进去。裴宥山正坐在桌边,左手举着烛台,右手拿着一张字条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