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想好了,到时候就开一个会计职业学院,向各个账房输送人才,打开大宁国会计岗位市场至于正经书塾教的那些科举之道,他也不会啊。他从前学得知识在大宁国实在难以发挥,也就当个账房先生还行,至于其他的,顶多能写篇高中作文。
裴宥山已经筹划起以后开会计职业学院,开会计事务所了,他爹那边又出了岔子。
进了九,天气越发寒冷,陈淮疆的身体也更差了,开始喝上滋补的汤药。裴宥山天天忧心陈淮疆的身体,忙得自己都快累病了。他娘亲听说,就带着点心来雁雪阁看他。
他娘亲静善姑姑是穆王妃的陪嫁侍女,如今是王府女官,年近四十,生的却还如小姑娘一般。只是眉目间的清冷和沉稳能窥探一丝她实际的年龄,静善年轻时的美貌也是不输王府女眷的,当时是穆王身边得力侍从的裴总管见了她,恍若见到月宫仙子下凡,一见倾心,当即便向静善求婚。
裴宥山的相貌和性格有八分都遗传自静善,这也是为什么裴宥山平时总是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却还有不少人对他态度不错长得好看,就是最有用的。
裴宥山和静善见面的次数其实比和裴总管见得少。静善平日都在王妃身边,与陈淮疆的雁雪阁相隔甚远。不过也不只是他,陈淮疆本人除了请安外,也是很少见王妃的。
静善一来,就带了不少银子贴补他。裴总管和静善只这一个儿子,虽然孤僻了些,但也用心宠爱着。
平日里总是慈爱的静善却罕见地叹着气:“你爹最近没来看你?”
“爹见了我就生气。”裴宥山说。静善却没有像往常一般嗔怪他,而是叹息一句:“你别怪你爹,他那边怕是有的忙了。”
裴宥山放下手里的玫瑰糕:“是不是账房的事?”算算时间,就是这两日的事了。
“你怎么知道?”静善惊讶地看他,“账房出了些问题,你爹之前不是和手底下的人闹得很僵吗,怕是那些人故意给你爹难堪呢。”
静善在账目上没什么天赋,人又在王妃身边,半点忙都帮不上。裴宥山咽下口中的糕点:“我去看看我爹。”
静善也不信自己儿子,看着他摇摇头,“你去了,怕是给你爹添乱。”
裴宥山狭长的眸中流露一丝失落:“我是关心爹,不会给他惹麻烦的。”
见到儿子垂着一双凤眼,看上去委屈又可怜的模样,静善立马心软了。自己是不是对伢伢太苛刻了:“但是那边……”
“无事,静善姑姑。”陈淮疆走过来。他也听到了裴宥山和静善的对话,揽着裴宥山的肩道:“账房的事我略有耳闻,我与伢伢一起去。”
静善见到陈淮疆当即要跪,被陈淮疆拉起来了。裴宥山最近总在他身边念叨人人平等的观念,他为了让裴宥山高兴,私底下就不让院里的人动不动就跪了,更何况静善是裴宥山的母亲。
裴宥山宽慰静善几句,等她提着食盒回后院,才问:“世子真跟我一起去?”
“还能有假?”陈淮疆说,“现在便去吧,知道你惦记裴总管的事多日了。
裴宥山的确一直惦记着。两人到账房时,裴总管正一个人坐在那看账本,旁边竟是空无一人。
见到裴宥山,裴总管刚要骂,看见他身后的陈淮疆时又石化住,起身行礼:“见过世子。”
“裴总管不必多礼。”陈淮疆温声说,“是伢伢听说账房的事,要来帮您呢。”
裴总管又生气又欣慰地看了裴宥山一眼,想让他回去,裴宥山却已经坐在桌边拿起账本了。越看,他的眉头皱得越深,素日冷冷淡淡的脸看着更像结了层冰:“这样小的字,写的也乱,爹,你手底下的人是不是故意欺负你年老眼花?”
大宁国的记账方式非常原始,就是单式记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