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便说要派十个人跟着他。

裴宥山没料到陈淮疆会如此爽快地同意,抱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好几下。正好穆王妃遣人来送东西。裴宥山出去接,发现那竟然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

王府上下都没几个年轻婢女,见到她的一瞬间,裴宥山猛然想起被自己遗忘了整整两天的云婕。他还没想好怎么和陈淮疆说这件事,一只手已放在了他的腰上。

他回头,陈淮疆望着婢女的背影,疑惑道:“谁放她进来的?”

“她是来送东西的,带了王妃口谕。”裴宥山解释,“她怎么了?”

“雁雪阁中都是些小厮,未婚婢女进出,恐怕对她名声有损。”陈淮疆摇摇头,又献殷勤似的说,“有你在,我之后都不会让人近身。”

啊?这有什么关系吗,再说了,陈淮疆从前也是这样啊,连柏康都很少和他接触。见裴宥山仍是一副懵懵的样子,陈淮疆紧张道:“我与旁人接触,你难道不会吃醋?”换做是他,看到伢伢和徐奉,还有雁雪阁的其他小厮谈笑风生,都快要醋死了。

他就是怕伢伢会吃醋伤心,才一直急着表忠心的。

裴宥山顿时无语,他倒希望陈淮疆少黏着他。就陈淮疆平日里的黏人模样,他对陈淮疆简直放一万个心。但这话说出来恐怕伤了陈淮疆的心,他拍拍陈淮疆的手:“会啊,不过我相信你。”听了这话,陈淮疆更感动了。

今天又是哄好陈淮疆的一天,裴宥山心里夸完自己,道:“你之后没有事情吧?等从榆县回来,我有事和你说。”

陈淮疆没急着问他,反正伢伢想说时都会和他说的,便点点头。

前往榆县的路上,裴宥山一直很兴奋,扒在窗户上不住地往外张望,被裴总管教训了才老实。后面马车行驶久了,开始晕车,就更蔫了。

榆县虽然偏僻,却不算远,马车走上一天半便到了。穆王妃吩咐快些回程,他们又抄近道走了小路,只消一天就能赶到。天色渐晚,周遭安静的吓人。入了秋,林中连虫鸣声都没有,静的像是进入了另一个空间。

裴宥山早就吃完薄荷糖开始打盹,被叫醒时已是深夜,裴总管手里拿着一盏灯,正在给他盖毯子。

“爹,你……”裴宥山迷迷瞪瞪的,还没问完,身下便狠狠颠簸一下。他差点磕到后脑勺,揉了揉脑后。裴总管道:“车夫说轮子卡到石子,恐怕一时半会的走不了了。爹下去看看,你在车上好好待着。”

裴宥山点点头。裴总管又拿了盏灯,下车去查探路况了。过了一会儿,才回来说道:“好像是个小铁片,已经解决了。”

现在快些赶路,还能在今天赶到榆县。裴总管也就没太在意这事,让车夫加快脚程。又走了基立,一直坐在裴宥山脚边的阿真突然低声道:“不对劲。”

裴宥山低头看他。

“风声不对。”阿真起身,打开车窗向林中看去。他和阿临本就是因为会些功夫,才被陈淮疆派到裴宥山身边保护他的。刚才看到仆役捡回来的铁片,他就觉得像是断掉的刀刃。此时再侧耳去听,林中的风声里,似乎还夹杂着别样的呼吸声。

林中有人,且数量很多,不止十个的样子。

“这……小兄弟,怎么办啊!”裴总管一愣。此时原路返回显然不妥当,不如快些赶往榆县。阿临想了想:“这里有没有通向官道的路?”官道上有守卫巡逻,昼夜轮岗,如果林中潜藏的是山匪,见他们去往官道,肯定不敢再追。

“有,但想转向官道恐怕难啊。”裴总管说,“距离官道还有十几里,且到了官道,基本上就进入榆县的地界,不如让车夫再快些,甩开他们。”

为今之计也只有如此了。裴总管吩咐了车夫,务必在一个时辰内赶到榆县,且越快越好。随着天色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