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马车声和管事的请安声,裴宥山立刻站起来,等着她进门便行礼道:“见过阳川王。”

“山山!”萧锦屏笑着把他拉起来,“好久不见了,我好想你啊!”

萧锦屏没有因为册封了郡王,就对他的态度有所转变。裴宥山松了口气,萧锦屏命人搬了椅子过来,让裴宥山坐在她身边,又道:“姆姆收到你的信了,本想亲自过来,但她老人家毕竟年事已高,阳川距离容城又太远,我便做主,让她派了几名吴家的医师过来。可惜……”

可惜此程山高路远,没能赶上为礼亲王妃医治。

“我方才去礼亲王府,也见过月儿,和他提了此事。月儿心里难受,我想还是先不要打扰他了。”萧锦屏又道。

裴宥山也能解她的话。陈月升嘴上说着恨礼亲王妃,不在意她,还敢孝期喝酒。可礼亲王妃薨逝,实际上,他心里怕是也难受。

不然就不会还称她为母妃,也不会埋怨她为礼亲王操劳这十数年了。

毕竟是抚养他长大的母妃,怎么可能一点感情也无。

萧锦屏看着他表情不断变化,女子敏锐的直觉在这一刻立马起了作用。她问道:“山山,你有心事?”

“嗯?”裴宥山没听清。

“和月儿有关。”萧锦屏又断言。

没想到萧锦屏竟然能看出来。见裴宥山不想多说,萧锦屏又问:“你和淮儿成婚了?”

裴宥山尴尬地咳嗽了一声。

“我就知道!” 萧锦屏痛心疾首道,“当初你跟他回容城,我就猜到会有这一天!他对你好不好?有没有让你受委屈?听说你现在住在外面,他们怎么能让你住在外面呢!”

她一连串地发问,问得裴宥山都不知道从何答起了。听到这很有萧锦屏风格的问话,他心里有点感动:“我都好。”

“你不知道,淮儿的性格有些像我祖父,人不坏,但偏执。他若敢欺负你,我就算揍他,也带你回南部。”萧锦屏撸起袖子,认真承诺道。

是能看出来。裴宥山没再提这个,而是问:“殿下去看过穆王妃了吗?萧王爷如今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碍,人老了,身体不好,尤其惦记姑姑,就让我过来看望。”一提起萧王爷,萧锦屏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你不知道,祖父是被朝廷还有宗室那些老顽固给气病的!祖父为我请封江城王,那群老古板偏不依,说有违祖制,女子不可承袭王位,说这样贸然册封,传出去会说我的王位是依赖祖父的荫庇,名不正言不顺!”江城王就是萧王爷的爵位。

“可那些老头子的王位不也是靠祖荫得来的,哪就比我名正言顺了。非要看我们萧王府被收回爵位,才顺了有些人的意!陛下大概是看祖父病了,为了折中,才封了我的郡王位。”

“殿下消消气。”裴宥山劝道,“不管原因是什么,你以女子身份封了郡王,说明你比他们都厉害呀。”

萧锦屏看了他一眼,嘿嘿笑起来:“还是山山说话好听,讨喜!我喜欢!”

她又说了几句,便说要去穆王府了,之后会让重生来:“我特意带重生过来,就是让你们见一见。正好,重生现在跟我习武,练的和以前完全不同。淮儿要是欺负你,让她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