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伢伢顶撞父王母妃,甘愿留在阳川……在他心里,伢伢是重要的妻子,不是仆人。换做其他人,绝对不会像他一样。

他只是想让伢伢更爱他啊。

裴宥山用冷脸对着他,他更是难受,不自觉将心里话脱口而出。意识到裴宥山听了会生气,他刚要解释,裴宥山突然甩了一掌过来,漂亮明媚的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失望。

陈淮疆挡住他的手。

“好个屁,你不还是把我当个仆人吗?”裴宥山怒道。再怎么解释,陈淮疆刚才说的也是他的心里话。所以在陈淮疆心里,还是拿他当仆人。

那陈淮疆是不是还觉得,让他做世子妃算是施舍啊?

想到这,裴宥山更生气了。蕴含着怒气的双眸亮亮的。陈淮疆心里的气突然消了些,感觉他生气的样子也格外可爱。

一看他的眼神裴宥山就明白了,都要被气笑了。吵着架还能动情,陈淮疆到底拿他当什么了。陈淮疆会装病,会装别人,还会装听懂他的话。他从前和陈淮疆说了那么多要尊重别人,要平等待人,都说给狗听了。到现在还拿他当仆人,还不知道心里怎么想其他人!

意识到陈淮疆又要亲上来,裴宥山一掌打过去。他这次用了十足的力气,陈淮疆被他打的闷哼一声。他站起来:“有本事打一架,你打死我啊!”

已到夜深,穆王府上下都歇下了,兰瑶院也不例外。穆王妃和穆王刚歇下不久,就听到外面有人跑来通传,不知是谁如此不懂规矩。穆王刚把人叫进来,只听燕蟾道:“王爷,王妃,雁雪阁来报,说世子和世子妃打起来了!”

第112章 (109)暂时分离

穆王和穆王妃匆匆带人赶到雁雪阁时,西厢房中已经安静下来了。院里没人,穆王便让人在外面守着,和预想中两个少年人打得你死我活一片狼藉的情形不同,屋里陈设一应如旧,地上连个碎瓷片都没有。

抽泣声隐隐从床边传出来。穆王一愣,上去推开屏风,陈淮疆倚着床坐在地上,脸上被抓出几道红痕,手里揪着一截散乱的发尾,半哭不哭的。裴宥山冷着脸,眼睛却通红,裹着毯子不停地掉眼泪。

这是怎么了,好好地怎么突然都委屈上了?

“淮儿,别这样坐,喘症会发作的。”穆王妃先是心疼地看着儿子,要去扶他起来。被陈淮疆轻轻推开她的手,她才看向还在哭的裴宥山,“伢伢,受什么委屈了,跟母妃说。”

裴宥山没说话,穆王妃掀起他身上的毯子,想让他先站起来说话。毯子只揭开一角,她便忍不住惊呼。

毯子下,白皙发亮的肌肤上印着几个发紫的、渗血的牙印。密密麻麻,看上去有些吓人。

穆王只看了一眼,就别开眼。裴宥山往穆王妃身后躲:“我不要看见他……”

方才,是他着急了,才会说出要和陈淮疆打一架那样可笑的话。可他跟陈淮疆的力气又不对等,陈淮疆应该也是牢记着这一点,没真的和他动手。

但即使打不起来,陈淮疆也能轻易制服他,把他压在床上咬。可他一直是这样的,和他是不是仆人,是什么身份无关,只因为不合陈淮疆的心意了,就说他不听话。

而且,陈淮疆按着他的样子真的有点吓人,像是在坟山时,压着他的肩逼他看那些死人时一样吓人。

从那次回来后,他就有点怕陈淮疆了。尽管知道陈淮疆很喜欢他,不会伤害他,他也有一点怕。

“我不要他。”裴宥山又重复了一次。

听见他的话,陈淮疆猛地抬头,扑过来要抱住他的小腿: “伢伢,原谅我吧,我错了。”

冰凉的手抓到他的小腿时,无意间碰到了被咬出来的伤口。裴宥山吓了一跳,下意识踹了他一下。

“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