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把他带到牙行了吗?

被提着出马车时,他心里还存着可以商议的可能,但看到和黑衣壮汉同行而出的女子时,裴宥山的心彻底死了。

这不是牙行,是花楼!

“是个官家少爷,值钱。”黑衣壮汉用明显不属于容城方言的语调与女子交谈,“得加二十两。”

“放开我!”裴宥山用力挣扎,“我可以给你们钱,放开我!放开我!”

对方不为所动,就在裴宥山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想要挣开时,一道温热的血,溅在他的脸上。

提着他的男人捂着胸口,倒在地上。

周围几个匪徒都被变故吓得一惊,裴宥山跌坐在地上,眼看着一个身着黑色大氅的男子提剑,将正欲逃跑的匪徒砍倒。

是陈淮疆。

他的动作狠辣,招招毙命,泄愤似的一剑捅穿在地。

一只手伸来,扶起裴宥山。

“小山,你没事吧?”

是柏康。他手中也提着剑,弯腰望向裴宥山。

裴宥山惊魂未定地伸手,借力要站起来。只是他还没成功,就觉得头顶一直隐隐作痛的地方痛的更厉害了。柏康还未察觉,他的衣领沾了血,此刻正捂着那些痕迹,冲他笑笑。

“小山?”见他不说话,柏康担忧地望着他,“你……世子爷,不好了,小山晕倒了!”

血腥气很浓。

被熏得鼻子发痛,裴宥山坐起来,发现他还在马车上,只是身上披了件厚重的大氅,腿上盖着毯子,怀里还塞着一个汤婆子。身上都要冻僵了,冷得他哆嗦。他艰难转身,陈淮疆脸上的血迹还没擦干净,带着浓郁的腥气,挤在他身边,

“陈淮疆。”裴宥山喊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