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套去隔壁敲门,没人回应,他便直接推门进去。

地上堆着好几叠草稿纸,裴宥山坐在茶几边,手里的笔刷刷写个不停。他走过去,对方都似乎没听见。

陈淮疆出声:“伢伢?”

裴宥山手腕一抖。

“戌时了,还要写吗?休息吧。”

“快了。”裴宥山敷衍,“再写一炷香就完事。”

“总不能天天这样。”陈淮疆替他捋起耳边的头发,“别学了,我现在就去找母妃。”

“别去!”裴宥山道,“我累了自然就休息了,不用管我。”

陈淮疆还想再劝两句,看他态度坚决就走了。过了一会,又抱着一床被子过来:“我在这里看着。”

“……世子爷愿意留就留吧。但我背书会背出声,你不嫌吵就行。”裴宥山说。

陈淮疆摇摇头,在他身后的床上躺下。

裴宥山一开始还很困,但越背越精神,天都蒙蒙亮了才睡。第二天早上刚睁眼,阿临便来说,穆王妃身边的侍女已经等了很久了。

他连忙洗漱更衣,收拾好时已经过了小半个时辰。幸亏燕蟾没生气,还心平气和地问他:“不用着急,钱礼官也才来。她脾气很好,不会生你的气。”

脾气好?这他可没看出来。

裴宥山应了一声。到了兰瑶院偏殿,侍女让他独自进去。裴宥山看着钱宝翠,她正翻看带来的书卷,侧颜温柔娴静,看不出半分严厉的样子。

“礼官,我来了。”他说。

钱宝翠让他在对面站好:“今日继续。除此之外,要学的还不少,请公子不要耽误时间。”

裴宥山感觉自己是拉练来了,基本上一天都是站着,跟钱宝翠学怎么站,怎么坐,怎么待人怎么接物。在穆王妃和陈淮疆身上优雅得体的举止放在他身上却学不会。直到天晚了,钱宝翠才说:“公子不是学不会,您是不想学。不想学的话怎么教都是没用的。我还是上报王妃,请您另请高明。”

“等一下!”裴宥山急了,不能让她告诉穆王妃,“礼官,我是真心愿意学的。还请您再多教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