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汐桐一脸无语地转回去,决定不再寒暄,开门见山地问道:“你找我,是想聊什么?”
“邢夙的昭天玉我可以替你弄到,”肖思宜也不再客气,直接表明来意,“但我希望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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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思宜回到军营时已近黄昏。
营内兵将们正在清点军饷和战备,喧闹中带着一丝井然。这些东西他们要在今夜全部整装完毕,只等着明日清早誓师之后,便要拔营回帝都,与京郊大营的军士们汇合,稳定大局,以保证天子身死之后,那尊帝位顺利落在六皇子身上。
肖思宜走向自己的营帐,指挥着几个小兵将她今日出去采购的物品尽数送回帐中。
从浮图内出来的邢夙,撩开她的帐门,见她大包小包堆了一地,笑着绕到她身边,问:“都买齐了?”
“嗯。”
拔营之后便是一路马不停蹄,肖思宜这辈子吃过的苦都没这几个月多。
邢夙看着她默默清点行李的身影,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他拉住她的手,一把将她揽进怀里,他身上被风雪冻过盔甲却将她冰得打了个寒战。
“啊,抱歉,冷到你了,”他退开一步,一边将盔甲脱下,一边说道,“东西你放着吧,晚点我来收就好了。”
除了床上那点癖好,他对她一直都称得上温柔体贴。
肖思宜点点头,在一旁坐下,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见到元汐桐了?”邢夙重新贴过来,握住她的双手在她身前蹲下。
她轻轻将他的手回握住:“见到了。”
“她相信你吗?”
“不知道,”肖思宜的声音仍旧是柔和的,“看她明天出不出现了。”
元汐桐会来,这是邢夙一早就料到的事。最后一份妖力,她和她娘都不会放着不管。
既然这样急着送上门来,也省得以后他千里迢迢地跑去南荒了。
干脆一次性了结在这里。这次,他绝对不会失败。
“思宜,”他将下巴磕在她膝头,抬起头看向她,语气不知道为何,带着一丝恳求,“我知道你不赞同这样激进的方式,但元家人对你肖家做的事,你忘了吗?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我不希望连你都觉得我有罪。”
这都是老生常谈的问题了,她明里暗里为此闹过不少别扭,但每次都会被他哄好。
这次也是一样。
肖思宜伸手摸了摸他的眉骨,倾身在他额间印下一个吻,有些认命地说道:“犯罪之所以成为犯罪,是因为受到了指责,如果指责你的所有人都死了,那么罪行就不复存在了吧。”
“我劝不动你,只能努力适应你了,”她说,“是我太优柔寡断,总希望能有一个万全的解决之法,能让所有人都获得幸福,但这怎么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