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开时却因太过慌张,将搁在一旁的书碰掉。他手忙脚乱地伸手去捞,自己却跟着从树上栽下去。
另一只手被骤然拉住,他整个人被吊在了枝干上。
一抬头,是炎葵不知什么时候就醒了过来,正对着他笑得促狭。
“你不是比翼鸟吗?”少女的脸盘已经长开,明媚中带着令人无法直视的艳光,“怎么这么笨手笨脚?做完坏事这么心慌吗?”
他红着耳朵低下头去,明白这一切原来都是她默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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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先……”千颉强行令自己回神,对元汐桐那句话做出回应,“她先,背叛我。”
他的目光投掷在元汐桐身上,浑身充满了不悦。他又变回了那个令所有人害怕的,喜怒无常的大妖。
面前站着的少女也是,炎葵背叛他之后的产物。
元汐桐明白他的意思,也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这瞬间他是真的很想杀了她。
但她并没有后退。
她的存在,是炎葵最后的希望,这座宫殿,这里的羽族,还有整个南荒,原本就该属于她。
而不是属于这个鸠占鹊巢的仇人。
即便她暂时杀不了他,在面对着他时,也至少也要有一些不屈的风骨。
该后退的,该死的,是他才对。
她没什么好怕的。
少女倔强发狠的样子,看起来终于有几分像她娘亲了。
千颉沉默了片刻,竟发出一声嗤笑。
“我还以为你只会哭。”
漫无目的的叙旧就此结束,他转过身,面向着湖面,说道:“炎葵在我把你带走那日,就提前得了信,从帝都潜逃而走,现在已经不知踪影。秦王因识人不清,包庇妖族在皇城脚下扎根近二十年,令大歧皇帝震怒。”
震怒之余,还伴随着深深的恐惧。
那大歧皇帝,对妖族赶尽杀绝,结果卧榻之旁,仅一墙之隔的秦王府,藏着这么大的一个妖。皇家宴饮、丧仪还时时能见到。
即便这么个大妖已经妖脉尽断,也让这皇帝吓得日日无法安睡。
帝都又刮起了一阵对妖族的清洗之风,大歧皇帝言出法随,无数禁军连夜出动,试图将悄悄在夹缝中生存的妖族揪出来赶杀殆尽。
但他们晚了一步,炎葵出逃时,已经借全城的鸟兽之口将消息释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