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
时夏拒绝,推她去洗澡。
——
拧开水阀,舒缓的流水打在身上,浴室里蒸腾起一阵雾气。江鹤吟将脑袋抵到身前的管道上,湿漉漉的长发紧贴脊背,身上的防护层渐渐被冲干净,手指还有点颤抖。
他安全了。
他回来了多久?一小时、一天、还是一个星期?
今晚的经历实在魔幻,他从未与死亡有如此近的距离,夜风的凉意掠过头顶,鼻腔里仿佛还留有淡淡的血腥味,热水冲在身上,身体却发冷。
江鹤吟看着自己的胳膊,犹豫要不要将芯片取出来,在这里断开星域网还是有些危险。
他已经尝试过自己的出走计划,但可惜第八星不是他想象中那样能够自由行走的荒野,这里同样由不得他胡来,难怪家里人能松口让他来这边。
他臊眉耷眼地关上水,慢悠悠擦干身体,觉得自己今晚的行为有点好笑,也觉得很挫败。
行李还没收拾,他住在个不如狗窝大的房间里,先向带队老师上报了脑机故障,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可笑坚持,他最终还是决定让芯片继续留在体内。
桌子上放了一张纸条,纸条上问他这次的服务志愿,他挺长时间没用过纸张了,拿起来扫视上面的选项。
外科、内科、皮肤、骨……他是低年级,没分科,应该去哪都是打下手观摩学习,如今还能根据自己的意愿来选择服务方向。
夜风中淡淡的血腥味又泛上来,脑中映出今晚那人在微光下的脸,江鹤吟深吸一口气,轻轻勾选了打头的那个“外科”的选项,又精心折叠两次,从房间出去,轻轻投进带队老师的信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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