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板起了脸:“你怎么回事?又去练那邪功?我平日与你说的,皆是耳旁风?”
黎宛也不怕她,手掌覆在面纱上:“不过是张脸罢了,我只恨自己无能!”
黎十娘不吭声,黎宛这孩子重情义,自从她将她救出青山院后,她整颗心便扑在了她身上。
“娘亲既分身乏术,替婉婉寻容器之事便交给我,如何?”
黎十娘摇头:“哪有那么多合适的?”
她设立极乐坊,以物易物,获取典当者身上的物件,本想拼凑个容器出来,谁知道还没成呢,便被捣毁了。
“娘亲可是嫌我没用?”
“又胡思乱想?”
“对了,你怎么过来了,不是不让你来么?”
黎宛哼一声:“若不是我,娘亲只怕现在还困在那幻境里头呢。”
“那猫妖心悦关山,我便想法子将关山诓了出来,又寻了江世子的部下口技传人李氏在幻境外头伪装成关山的模样,那猫妖,果然方寸大乱!有了破绽司姑娘率先破阵,又助娘亲出了幻境!”
黎十娘点头,她还奇怪那幻境怎么突然破碎了,她对黎宛向来不吝夸赞:“你做得很好。”
“娘亲在幻境中瞧见什么了?”黎宛问。
“娘亲不说,我也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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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白云庙下来,回到东巷天色已然暗沉,一路上司遥对着山尘叽叽喳喳的,口渴得不行,连喝了两杯茶,还想再倒一杯,便被山尘从手里夺走了杯子。
“仔细肚子疼!”
山尘搁下茶杯,点燃了油灯,微弱昏黄的光逐渐照亮屋子。
“你去哪儿?”见山尘出去,司遥忙问。
“烧水!”
司遥这才宽心,她仰躺在床上,怔怔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脚步声,山尘提着烧开的茶壶进来,将桌上冷掉的茶水换了,又倒了一杯放凉着。
司遥一骨碌从上床坐了起来,就瞧见山尘坐在桌边,手中捻了一本书,茶杯内滚烫的茶水雾气蒸腾,入玉般的侧脸隐在昏黄的火光下,隐在茶香四溢后。
“这是什么茶?”司遥凑了上来。
山尘捻着书侧了侧身,无视了她。
“山尘少侠,方才我救了你,你还生气,这是什么道理?”司遥歪着脑袋,凑到他眼前。
山尘眼皮都没抬,手掌推开这颗毛茸茸的脑袋。
司遥也不气馁,一把抽走了他手里的书,跨坐在他的腿上,手臂勾着他的脖子:“幻境中你瞧见什么了,一直喊我名字?”
很显然山尘并不吃她这一套,看着她,问:“为什么瞒我?”
“你明知那江北太子脾性,与他相交,几时被吃得骨头都不剩。”
原来是吃醋,司遥清清嗓子,说:“我当然知道那人是什么脾性,这不是还有你么?”
“有你给我兜底,我不怕。”
山尘的面色阴转晴,很显然,这句话取悦了他,他抬手扶住司遥的腰身:“只此一次!”
“下不为例!”司遥快速接过话头。
山尘轻笑了一下,好看的桃花眼宛如初晴春霁,春光乍然。
司遥扫了眼外头黑沉沉的天:“什么时辰了?”
“亥时。”
“你去看看水烧好没?我要沐浴。”司遥催促他。
山尘声色低沉,拍了拍她的后腰:“起来!”
人支去了厨房,司遥才发觉手心出了汗。
亥时一刻。
油灯被吹灭,紧闭的窗户突然被一阵狂风吹开,扇页在寂静的夜里“嘎吱”作响,司遥站起身来,只见窗外闪过一抹明亮的刀光,一道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