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她站在风里,单薄的衣衫勾出伶仃的躯线,她眼眶泛红,音色哽咽,问:“山哥哥……你,不要清瑶了么?”
他忽然不忍心了。
她一定是他的清瑶。
他把自己都骗过去了。
直到有一日,江北术士结队来边境城抓活人练煞,他被围攻,身负重伤,三魂七魄险些被人抽去。
迷迷糊糊间,他好像看到一抹红色的身影,是清瑶么?
是了,她脚腕出系着一只精致小巧的铃铛。
他看着他的清瑶眼珠泛着诡异的土黄色,只挥了挥手,那些术士便“砰”的一声,被炸得七零八落。
当即他便知道,也许,他的清瑶真的回不来了。
“恨我么?”猫妖问。
关山在她面前蹲下,伸出手替她擦去嘴角的鲜血,缓缓摇头,我早知你不是。
猫妖习惯性的,用脸颊蹭着他的掌心,缓缓说:“我本是地藏王菩萨未得道前豢养的灵宠,自小便跟着他修行,不过须臾百年,我便开了灵窍,日日参禅,虽为精怪,却生了一颗佛陀慈悲心。”
“他时常夸我聪慧,我便更加勤奋悟禅,可他得道升天,却舍了我!”
“我心有不甘,肆意作恶扰乱凡尘,为祸一方,最终,遭受天谴雷劫,几乎命丧白云道!”
“是宋娘子,将我拾回继芳院,还送了我一只小铃铛,她性格温润,于关府日日受那原配打压,过得很是艰苦,她时常挂在嘴边的,便是她的山哥哥!”
“她被下了毒,命悬一线,她说,她此生愧对于你,唯一舍不下的,便是你。”猫妖土黄色的瞳孔逐渐变黑,里头湿漉漉的。
“我修为受损,救不了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死,我不想她死,强留下她一缕残魂,日日以妖气浸染尸体,七日后,她化了煞,逃往骊山。”
“让你们成亲,是我唯一能做的。”
“滴答——”滚烫的泪滑落下来,灼伤了关山的手。
“今日乃我生死大劫,我早已算到,你尚有大好前程,不必为我舍去。”
关山拂去她眼下的泪,声音没有起伏:“你是我的妻,我怎可放任旁人辱你。”
猫妖怔怔地看着他,她没想到,他知晓了她的身份,还能当她是他的妻。
关山缓缓起身,自腰间缓缓将刀抽了出来,他慢条斯理地擦着刀刃,说:“有太子殿下为我关氏满门殉葬,此等荣耀,在下不敢不领。”
勾笛脸色阴沉,端直了身子,黎十娘提着江北残刀走到了他身旁。
关山忽然扭头看向司遥:“不一起?”
司遥摇头。
“那,江世子呢?”关山的目光移到山尘身上。
司遥率先开口:“他奉旨行事,任务已了,将军自便。”
刀刃被擦得宛如寒霜,冬风扫过,万物调零,更显冷冽。
黎十娘率先冲了上去与关山缠斗在一起,勾笛腕上的佛珠断裂,凝成了一柄泛着凶煞红光的小剑,那小剑所到之处皆呈焦土之态。
关山纵使武功高强,分心与黎十娘对战已是乏力,更有勾笛在旁阴招旁出,一个不甚,他便被那柄小剑割伤了手臂。
只见被割伤之处并未有鲜血流出,而是冒着一股阴冷的寒气,五脏六腑像是被一只阴冷的手抓挠着。
勾笛眯起了眼,对黎十娘说:“掩护我!”
“是!”
没人能在红珠刃下活命!
猫妖紧张地看着战局,她知道她的山哥哥坚持不了多久,可这该死的绳索,她一动绞得就越发紧了。
“看着所爱之人受伤的滋味,不好受罢。”一道魅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