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人一生坦荡,被人三言两语泼了一身脏水,始终无法释怀,一命呜呼。”
“张母为了供养张文彬念书,没日没夜地替人家刺绣,熬坏了眼睛,身体也垮了,又舍不得将张文彬读书的钱拿去看病,也撒手人寰了。”
“如此说来,张文彬乃黄州人氏,可为何他却长年居于春山镇?”山尘问。
“乡里邻居以为张文彬奇货可居,凑了份子钱替他安葬了母亲,又助他上京科考,谁知这小子不知是时运不济,还是整日魂游太虚,考了三次,一次都没中,他深觉无颜面对乡亲父老,再不敢再回家乡了,他家乡的人呢,也只以为他飞黄腾达了,丧了良心。”
“倒也是个可怜人。”山尘轻声道。
不知不觉,走到东巷,推开门,司遥便瞧见张文彬那间屋子房门紧闭,她想起刚来春山镇时,连井水都不会打。
张文彬坐在石桌旁念着之乎者也,在司遥第八次将桶放到井里却依旧没有水上来时,他忍不住放下手中的书,从司遥手中接过水桶,倾斜着将水桶放入井中。
他将打满的水提出来,放在司遥房门口,一言不发地折回石桌拿起书回了房。
她得去找张文彬!
山尘走上台阶,在自个房门前停下,微微侧脸:“想去巫溪湖么?”
第43章 午夜引残魂,方亭吐真言 道丰二年,六……
道丰二年,六月十七
己丑时冲羊 煞东
喜神东北财神正北福神正南
甲午时。
一品香酒楼堂内依旧高朋满座,跑堂的小二手忙脚乱,耍杂技似的将数碟菜分毫不错地放在客人的桌上,一边朝着柜面喊:“五号桌贵客,红烧鱼一条,十二号贵客,招牌一份……”
楼上靠窗的雅间,司遥给对面的人斟满了茶:“上好的龙顶,少馆主,尝尝!”
司遥搁下茶壶:“此次寻少馆主前来,是想请教去巫溪湖大概该备些什么东西为好?”
方亭端起茶杯,吹了吹茶杯上漂浮的茶叶,闷下了一大口,正欲说话,忽而反应过来:“什么,你们要去巫溪湖?”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司遥。
“那地方邪门的很,我昨日就跟你们说过了,还不死心?”
司遥:“张文彬跟张天一,总要把人找回来。”
方亭冷哼一声,放下茶盏:“找他们作什么。 ”
司遥轻笑,手肘支撑在桌上:“我听说,你跟张天一关系很好?”
方亭沉默片刻:“酒肉朋友罢了!”
他又继续道:“昨日能说的我已经都说了,实在已无可奉告!”
司遥不慌不忙:“你坐下。”
“我是问你需要备哪些用品,不是要打听当日的细节!”
方亭扭头看着司遥。
司遥重重的点头:“真的!”
方亭放松下来,将需要用的东西一一说来。
“旁的倒无关紧要,只食物跟水一定要多带”
司遥问小二要了纸笔,十分认真地将方亭所说的都记录下来。
方亭见司遥记好,站起身来:“眼下我还有些要事,便不奉陪了。”
司遥正欲挽留他吃饭再走,方亭却跟脚底抹油似的急急忙忙地下了楼,背影消失在人潮拥挤的街道。
“他有些古怪!”山尘瞧着司遥白皙的侧脸,轻声道。
“嗯。”司遥将写满的纸张收好,看向窗外方亭消失的方向。
山尘轻抿了一口茶水:“人都走远了,要不要再去一趟扬威武馆把人请回来?”
司遥收回目光,食腹抚摸着茶杯的边缘:“我在想用什么办法才能让方亭把没说完的话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