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笑盈盈道:“各八百文,姑娘若是诚心想要,给你按一两五百文。”
明桃咬了下唇,可是她只有一两银子……只能先买一件了,买给谁呢?
她选了其中那件,店家手执毛笔,询问尺寸。
明桃咬咬牙,报上尺寸。
不能再拖了,她准备走,余光却瞥见一件素净里衣,她小心地摸了摸,布料柔软。
她犹豫着问:“这件多少钱?”一件里衣而已,应当不值什么钱吧?
这件事太过羞耻,她连孟锦瑶也没告诉,那便是粗布衣裳磨得她有些疼,总觉得难以忍受。
掌柜的笑笑,道:“一两银子,是缎子做的呢。”
明桃咂舌,竟比一件冬衣还贵。
掌柜的上下打量她一眼,见她气度不凡,却又穿着粗布衣裳,一时拿不准她的身份,但是想来她身娇肉贵的,这身衣裳定会磨人,于是提了个建议。
“姑娘不如买些缎子,自己缝制肚兜。”
明桃眼睛一亮,这倒是个办法。
她依依不舍地将银票拿出来,这是哥哥给她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花完了。
“明桃,还没好吗?”
孟锦瑶的声音遥遥传来,明桃忙应了一声,抓紧时间说道:“五日后会有人来取的,烦请掌柜的将缎子和冬衣放在最底下,不要让他发现了。”
掌柜的满口答应。
走出铺子,孟锦瑶问:“怎么这么久?”
“和掌柜的说了会儿话。”
悄悄做了件大事,明桃的眼里闪烁着兴奋的神采,待看到李清洲和孟锦霄,又变成愧疚。
可惜她只有一两银子,只能买一件。不过她以后一定会努力赚钱的,到那时再送,应该也不算太迟吧?
小半个时辰后,在明桃的催促下,四人买好了一应器具,打道回府。
终于离开热闹的苍平镇,骡车驶入安静偏僻的小路,明桃轻舒一口气,卸下防备,四处赏景。
孟锦瑶还在念叨:“这些东西怎么够呢,明桃,家里真的有银子,不必这么节俭。”
明桃笑笑不说话,她急着离开只是担心遇到郑家人罢了,不过也间接地省了不少银子,一举两得。
她仰脸望向太阳,慢悠悠地开口:“慢慢添置嘛,日子还长。”
驱赶骡车的李清洲听着她说话,心神微动。
是啊,他和明桃的日子,还很长。
回到鹿首村时已临近晌午,人人都闲着,见到他们一行人,纷纷打招呼。
“清洲,回来啦!”
不等他回答,有人眼尖地瞥见骡车上满满当当的东西,惊道:“嚯,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
下午就要搬走了,瞒着邻里也不好,所以孟锦瑶笑眯眯地回答道:“这不是清洲哥和明桃要搬出去住了嘛,所以我们去镇上添置些东西。”
众人面面相觑,问:“怎么忽然就要搬走了?搬到哪去?”
孟锦瑶省略了第一个问题,径直解释:“就是以前的王家,清洲哥租了屋子。”
“那……什么时候搬啊?”
“就今日。”
怕他们又问来问去走不开,孟锦瑶给李清洲使了个眼色,扬声道:“不说了,我们得赶紧回去搬东西了!”
走了一段路,骡车平稳地停了下来。
明桃轻舒一口气,虽然清晨时他们释放过善意,但她依然不太敢露面,低垂着脑袋一言不发。
慢慢下了骡车,明桃抬起眼睛,入眼却不是她熟悉的孟家——虽然没有进出过几次,但是她记得孟家的木门上贴着春联,这扇门前却空落落的,显然不是孟家。
“这是哪里?”她有些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