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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那些痛苦挣扎突然就没有了任何意义。

身后响起一阵刹车声,穿着警服的男人看向他的身影,大声说:“晚上不要一个人在这里逗留。”

他转过头,看着对方的脸,从口袋里拿出一盒烟丢了过去。

“我这就走。”

他第一次想从这里跳下去的时候,对方什么也没说,只是给了他一根烟,让他离开这里。

后来邬万学会了抽烟,每次来到这里总要点上一根烟,一次两次三次,他始终没能从这里跳下去。

邬万转身离开,又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说:“我以后不会再来了。”

话说完,他迎着海风走进了浓浓的深夜。

而身后抓着烟的男人停在原地,久久都没有离开。

在曾经如此浑浑噩噩的日子里,原来这么多人救过他的命。

邬万矣抬起头,看着漆黑的天空说了一句话。

“我不恨了。”

声音很轻,不知道是说给谁听。

——

邬万矣死于糜云金离开的第三天晚上。

他死在梦里,没有任何痛苦,只是很平静地闭上眼睛,然后一睡不起。

邬万矣的葬礼很平常,平常到只有寥寥几人参加。

没有痛彻心扉与悲痛欲绝,也没有所谓的轰轰烈烈。

只是一个人来过,他又走了。

而在平常又有几分忧郁的日子里,没人知道,邬万矣的骨灰被洒向了沙漠。

——

又一年的春天与夏天的交替,炙热的沙漠迎来了新一轮的游客。

酒店依然屹立在那里,花一样的标志没有消失,热情又开朗的导游还是一样的神采奕奕。

她神采飞扬的向那些对沙漠的历史感兴趣的游客说起那株“奇花”的来历,充满传奇色彩的故事引得那些人兴致勃勃。

“请问,这些故事在哪里可以看到。”

导游神情一顿,恍惚中看到一个高高瘦瘦又沉默阴郁的青年在看着她。

只是很快她就回过神,扬起笑容,对眼前戴着眼镜的大学生说:“关于那株花的记录很少,你可以去旧图书馆查找一下这个地方的地方志。”

“谢谢。”

“不客气。”

去年夏天,她收到了一篮子红彤彤的樱桃。

也不知道今年的樱桃长得好不好。

导游垂下眼,释然又充满怀念地笑了笑。

入了夜,炙热的沙漠被黑夜覆盖。

天空繁星点点,月亮意外的圆,像广阔无垠的银河一样浩瀚美丽。

而就在如此奇景中,天空滑过一道流星。

守了近一年的7008睁开了眼睛。

【终于发芽了】

随着7008的声音响起,一株绿色的嫩芽破土而出。

茁壮的充满生命力的细芽发着耀眼的金光,带着新生的希望。

关于死亡,糜云金很早就给出了答案。

——死亡是生命的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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