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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在他面前,向他伸出了手。

邬万矣心口一震,刹那间的凝滞抽离了他胸腔里的所有空气。

他看不清那张背光的脸,只能看到半截雪白的下巴还有一张微红的唇。

他视线下移,定定地看向那只伸到他面前的手,被抽干的胸口猛地灌入一些不知道名字的东西。

这只伸向他的手雪白修长,指节分明,好看的像莹润的玉。

他却突然觉得难以呼吸,熟悉的痛苦重新蔓延上他的身体。

那是一种想死却又更想活的自我折磨,丑陋又狰狞,让人痛苦的想要发狂。

对方一动不动,就这样在背光的阴影下静静地注视着他。

这种耐心的等待变成周边的空气层层进入邬万矣干涸的毛孔。

邬万矣抿紧了干裂的唇,麻痹的身体与意识分离,进行了强烈的自我搏斗。

许久之后,他僵硬又迟缓地动了下指尖,涌向他的黄沙立马像粗重的锁链那样有千万斤重。

他艰难地抬起手臂,难以跨越的艰难险阻让他的手背青筋暴起,抿紧的唇也被血珠染红。

终于,他跃了出来,拉住了那只手,麻痹变成颤栗,困住他的黄沙也瞬间解除禁锢,轻飘飘地滑落,变成一颗又一颗轻巧渺小的沙砾。

“流沙杀不死人。”

轻缓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一股向上拉扯的力道将邬万矣拉出了流沙。

邬万矣仰起头,豆大的汗珠从他的下巴滴落,他模糊的视线从那张红唇看向对方高挺的鼻梁,再看向那双金色的眼睛。

【滴,男妈妈系统7008竭诚为您服务】

——

深入骨髓的寒冷让邬万矣睁开双眼,他艰难地撑起身体,发现自己躺在沙漠外面的公路上,旁边就是他的车。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又看向自己的手,冰冷的空气贴近他的手心,没有留下任何能够回味的温度。

在经历过挣扎之后,此时那种依靠本能活下来的痛苦重新清晰又矛盾地冲撞着他的心口。

他用力握紧手心,感受着指甲刺入手心的刺痛。

一只竖着耳朵的赤狐在远处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他,见他看过去,那双像灯笼一样的眼睛立马移开,不到片刻,飞奔的身影就在黑暗中消失不见。

邬万矣缓慢地站起身体,看向远处快要与天空连成一片的沙漠,连绵不断的沙丘在星空下像一座座巍峨高耸的山。

他抿着唇,一言不发地迈开脚步,重新走了进去。

凛冽的寒风像刀子刮过他的脸,使他本就苍白的脸更是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衣着单薄的邬万矣被吹的四肢麻木,他看不清黑暗中的方向,但走进沙漠的脚步却异常坚定。

【你会冻死的】

邬万矣脚步一顿,似乎为突然的异响感到震惊,又像是在思考这道声音和白天诡异的经历有没有关系。

但也只有短短一瞬,邬万矣很快就恢复冷静,没有任何波澜地走进荒芜冰冷的沙漠。

这一切对他都不重要。

至少对此刻重新走向死亡的他不重要。

迎着寒风前行的身体高挑瘦削,干裂的唇凝固着干涸的血,邬万矣眼神平静,坦然地走向刻上死亡的路。

浩瀚如银河的星空下,漆黑高耸的沙漠里,邬万矣的身影渺小如蝼蚁。

远看,邬万矣的每一个脚印都带有生命最后的痕迹,细看,却发现在风中消失的毫不费力。

邬万矣的身体逐渐在寒冷中失去了知觉,他抬起头,看向前方高耸入云的山头,像是一条通往星空的登云路。

他深吸一口气,毅然决然地迈开前行的脚步,头也不回,艰难地迈着沉重又坚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