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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去掀被褥,被印芸竹及时制止。

“伤口还没好全,不能乱动!”她低声呵斥,也只有在小孩面前,才会端出长辈的架势。

这声吓得小姑娘缩手,以为自己闯祸似的,不知所措愣在原地。

水。嫩的脸颊涨红,眉眼还未完全长开,却有姐姐的影子。江梦合端详半天,心软得一塌糊涂。

她想,假如回到印芸竹小时候,对方必定比这还可爱。印璇性子活络跳脱,像只兔子左窜右跳,而印芸竹更文静内敛,绵羊似的乖乖缩好。

“没关系,医生说没有大碍。”她撑住上半身,准备坐起来招待。

即便在人际关系中游刃有余,面对单松月,江梦合难免生出紧张忐忑,生怕哪个细节做得不够到位,被对方记在心里扣了分。

“快躺下!”单松月牵着印璇,见状连忙阻止,“好孩子,伤还没好别乱动了昂。”

温热的掌心触碰背部,如同赋予安全感的港湾。就算对方平时苛责训斥印璇不少,讲话也是自己未察觉的慈祥柔和。

江梦合一时失神:“阿姨,让您担心了。”

不知这句在说自己,还是说黄双绑架印璇一事。她态度恭顺谦卑,身旁的印芸竹不由得多看两眼。

“别客气,哎哟多好的孩子……”单松月越看越满意,“嘉丽都和我说了,难为你这么多年过苦日子。”

贝嘉丽嘴上排斥江梦合,但又不想印芸竹夹在中间为难,一箩筐的好话没说少,完全把对方塑造成柔弱坚毅的小白花,激起单女士泛滥的母爱。

“你和芸芸是朋友,我一定让她多多关照你。”

“江江,等你病好了,要来我家做客哦。”印璇伸出手指戳她的掌心,黏糊糊说道。

两人早已将她看作救命恩人,江梦合与黄双之间的恩怨被摘得干干净净,印芸竹先前设想的情景完全是杞人忧天。

“对对对,要是芸芸有照顾不周到的,你同我说。”拘谨随着谈话深。入消散,单松月坐在床沿,抬头抚摸江梦合的发。

长直的黑发慵懒垂在胸。前,衬得肤色雪白。看不下去这样自来熟的亲昵行为,身旁的印芸竹尴尬道:“妈,江梦合还没好全呢,你让她一直坐着……”

她的声音细如蚊呐,说到后面底气不足。床上的女人轻瞥过去,弯起唇角:“芸芸照顾得很贴心,肯定是阿姨平时教得好。”

谄媚。

江梦合理直气壮直呼印芸竹小名,似乎笃定后者在长辈面前不敢造次,唤完后眸光流转,挑衅般哼了声。

“躺下吧,好孩子。”单松月扶着她躺下,又使唤印璇给人洗水果。

小姑娘正踮脚揪着电视柜上的万寿菊,深紫的花瓣在边缘过渡成浅白,飘零散落在包装周围。

“小璇很喜欢那束花?”江梦合蜷缩身形,从这个角度能看得更清楚。

“喜欢,味道香香的。”印璇捻起一片堵在鼻下,深吸了口气。

印芸竹实在不敢恭维这小孩的品味,她每回嗅到菊。花,总觉得那气味奇异怪诞,和寻常的不同。

“喜欢就拿走吧,刚好我菊。花过敏,”江梦合顿住,为了让谎言更加合理,补充道,“别人好心好意探望,总不能直接推拒。”

单松月的目光在两人之间逡巡,呵斥的话比不上印璇兔子般的反应。只见小萝卜头把花束拢进怀里,嘹亮道:“谢谢江江!”

说完,欢天喜地地跑到橱柜门前,开始挑拣篮子里又大又圆的苹果。

江梦合的提议掺杂几分私心,比如不希望贝嘉丽送的东西出现在眼前,哪怕对方在单松月面前说自己不少好话。

印芸竹觉得她的心眼比针尖还小。

等印璇把沾水的苹果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