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怎么样?”声声控诉压抑濒临崩溃的情绪,“我求你了,我听你的还不行吗?”
为什么,为什么非要找上这里?
自从回到泉城,江梦合再次纠缠上来。不同于先前印芸竹的主动,这次角色置换,反倒对方更积极。
这样的态度放在以前,兴许会让印芸竹被幸福冲昏了头脑。时过境迁,却成了无法摆脱的麻烦。
“你把我的生活搞得一团乱,被发现你就满意了?如果被看到……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站在她的视角,江梦合的来势汹涌是一场极端的报复。报复她不该走向自己的路,而该傻傻站在原地等待一辈子。
“既然不喜欢,就不要再折磨我了,行吗?”印芸竹连说话的气力都没有。
虚浮的嗓音让江梦合瞳孔失焦片刻,她抿唇:“印芸竹,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不择手段的一个人?”
印芸竹仍在自顾自控诉,也不知说给谁听,憔悴枯竭得不成样子。
“难道不是吗?”从那晚开始,江梦合带给她的印象就是颠覆性的。
偏执自负,妄想掌控她的社交,甚至她的整个生活。
这句话让江梦合本该分辨的心思偃息,她想要覆住印芸竹的手背,被后者不着痕迹避开。
“这么想和我撇清关系,那以后就乖乖听话。”
再心软的陈词从她嘴里说出口,都成了另一种意义的威胁。
似乎已经习惯被印芸竹怒目而视,她的目光落在窗外。
失而复得的不真实感更令江梦合惶恐,她只希望经每时每刻,对方总能出现在自己看得见的地方。
随便做什么都好,至少让她心安。
本意是想跟在她身后远远看着,结果被解读成拿她的家人做筹码。
原来自己早已成了印芸竹眼里最不堪的人。
江梦合不后悔,甚至无比庆幸。她大概明白印芸竹不会是委曲求全的性格,只有强硬才能让对方明白,自己并非也像表现得那般温和。
五一假期接近尾声,两人在最后一天分开。江梦合似乎知道自己在印芸竹这里不受待见,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印芸竹醒来时,去摸身旁的被单,干燥冰凉得没有人气,恍惚回到独居的时候。
这几天的经历像一场梦,如同急骤的暴雨,搅乱本该平静的一潭死水。她慢腾腾起身,去整理昨天从天成小区搬来的行李箱。
小鱼躲了江梦合好几天,总算探出半个脑袋,钻进门缝大摇大摆地坐在旁边,梳理干净的毛发。
它原先对江梦合有多肆无忌惮,如今反而梗着脖子缩起来。动物敏感,稍微重些的语气就会让它们四散奔逃。
把该收拾的全放进去,她走进卫生间,发现洗手台上摆放崭新的牙杯牙刷,紧紧和自己的挨在一起。
印芸竹没由来心烦,本想扔掉,耳边又回荡江梦合威胁的话,索性把乱七八糟的东西关进镜后的柜子。
在人前,女人依然温柔得体,只是私底下的冷言冷语,唯独尝过的人才知晓。
比如现在的印芸竹。
从泉城飞往平城的班次只有晚上,印芸竹下飞机时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之前和米莹发消息,对方早在昨天抵达影视基地,算算时间,现在应该陷入熟睡中。
避免打扰她休息,加上晚上独自跑长途不安全。印芸竹站在出租车专用车道,拦下最近开来的一辆。
预订的酒店离机场不远,一听说她要去那里,等候许久的司机明显不耐烦,嘀嘀咕咕说了好些“走过去不就行了”这类的话。
印芸竹不敢反驳,她的行李还在后备箱,索性低头查看房间号。酒店可以线上选房间,她本想延续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