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她:“我能和你同骑一匹马吗?”
闻言,年川震惊地看向柳姳音,只见她头也不回转身就走:“不可以,小世子,赶紧走吧。”
即便被拒绝了,齐九桉依然乐呵呵地追上她,在浓郁的夜色掩护下回了如意客栈。
一路颠簸,齐九桉终于有机会沐浴更衣,待他去找柳姳音时,她已经在天井下摆好桌椅和茶酒了。
“老友重逢,怎么不来点酒呢。”齐九桉喜滋滋坐下,柳姳音笑眼盈盈,各自给他二人斟了酒。
清澈的酒从她手中的酒壶里,缓缓流淌进瓷杯中,澄明的酒水面上倒映着天井上的一方夜空,今夜无月,唯有满天星斗。
柳姳音将酒杯推到齐九桉面前,却见他眼神陶醉执着地盯着自己,仿佛要把她给看穿看透。
“为何这般盯着我?”她笑着问。
她这一问,齐九桉又觉着眼眶发酸,他本就性格外放,方才忍了一路,现下坐在她面前,“哇”的一声就哭出来声,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滴。
他哽咽着哭诉:“看着你活生生在我眼前,跟做梦一样……你知不知道,你走了大家有多难过……”
柳姳音无奈地笑着:“好了,我不是活着坐在这儿嘛,好了别哭了,这么久没见,你就没有什么话说吗?”
恰巧此时年川端了一盘点心过来,瞅了一眼齐九桉,忍不住低声嘲讽:“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
齐九桉方才觉得自己这样子有些狼狈,收敛起情绪,袖子一撸擦掉眼泪。
年川低头对柳姳音说:“英娘,那几个人已经处理妥当了。”
柳姳音接过点心,对年川道:“今晚多谢你了,你先回去吧,免得引起怀疑。”
年川点头,往回退时又特意瞥了一眼齐九桉,目光似有防备,齐九桉察觉到他的视线,直视回去,感到一丝别扭。
柳姳音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不禁感慨起来:“上次我们见面,也是如今夜这般,把酒言欢。”
从她假死脱身,一晃快两个月过去了,这两月里她经历了很多事,也去了许多地方,将自己与过去相分割脱离。
然而此刻,她在青州城里和齐九桉共饮好酒,竟然有一丝不真切的恍惚感,仿佛回到了从前,可这里又与从前不同。
齐九桉与她说起,泯园大火后京城发生的事,以及如今朝中的局势,还聊起了萃辛、清岩他们的近况,而自始至终,他唯独没有提及裴璟辞的姓名。
他不敢提到那个名字,生怕这个名字会破坏两人重逢时的愉悦气氛。
柳姳音也向他说起自己暂时准备青州扎根了:“这里是朔风堂的老巢,我要在这儿把他们都揪出来杀了。”
齐九桉语气幽怨道:“你说你,假死也就罢了,怎么连我也骗了,你知道我当时心有多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