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呢。
然而裴璟辞只是笑笑,面上烦躁极了。
又来了,这么大年纪了,一遇到事情就是把所有罪过推到别人的身上,无论如何都要把对方先痛骂一遍,好彰显自己作为皇帝的威严。
可惜裴璟辞从小听了太多次了,明帝以为自己再骂他是个“灾星”“祸害”,他还会如从前那样难过,可如今裴璟辞已经长大了,这些恶毒的话伤害不了他,反而让他对明帝的恨之入骨。
裴璟辞满脸不屑,语气轻蔑道:“你希望我还好像小时候一样,因为几句话而难过受挫吗?父皇,我是灾星,那你就是大灾星,卫国如今的风雨飘摇,都是你一手造就了,皇爷爷将丰厚基业交给你,你却挥霍一空,往后史书只会称你为,无能昏君。”
不亏是亲父子,连说起狠话也懂得怎么往对方心窝子捅刀,只不过裴璟辞不似当年那样脆弱无依了,不会有人早说他是祸害别人、沾上即倒霉的灾星,也不会有人叫他谋逆不轨的罪奴之子,往后会有越来越多的人追随他。
“父皇,我的目标可从来不是什么太子,而是皇帝。”裴璟辞意有所指,眼眸中闪着奇异的光,笑得势在必得。
今日,父子二人可谓是说尽了狠话,再没有那虚无缥缈的父子之情了。
柳姳音在偏殿听着,只觉得裴璟辞可怜。
父子俩吵到最后,明帝连叫他来的目的都没说,就被他气到昏厥,奄奄一息地倒在床上,双目紧闭。
裴璟辞自始至终都表现得很冷漠,吩咐人去寻太医,然后安静到偏殿拉起柳姳音的手离开。
走出福寿殿后,裴璟辞整个人才松懈下来,柳姳音捏了捏他的手背:“你没事吧?”
裴璟辞笑着摇摇头:“还好,每次入宫见他,都会被骂,我早就不把他放在心上了。”
这时福寿殿的太监追了上来,叫住裴璟辞跪在地上:“殿下,陛下刚刚,宾天了……”
柳姳音愣在原地,脸色凝重,下意识看向了裴璟辞。
裴璟辞似乎早有预料,只是轻轻道:“知道了,下去吧。”
赵太医早就和他说过,以明帝的身体,最多撑不过三日,今日他这般咆哮争吵,已是尽了最大气血了。
尽管裴璟辞表现得很淡定,可柳姳音还是从他的神色中,捕捉到一丝复杂的悲伤。
遇上这样的父亲,实在是不幸,可若这父亲真死了,当真让人不好受。
柳姳音没有说那些劝人节哀的场面话,而走到他面前肯定道:“你看,陛下也去地下向愉妃和慕家谢罪了,裴璟辞,你做到了。”
不知不觉二人走到临月台,皇宫及京城景象被尽收眼底。
裴璟辞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他手里紧紧握着柳姳音的手,借助地势眺望整个皇宫,一阵虚无的孤寂感袭来。
“阿音。”他眼眶酸涩,忽然唤她的名字,感慨道,“以后我就真的再也没有亲人了。”
这巍峨庄严的皇宫,困住了许多人,困住了愉妃,也困住了裴璟辞的童年。
柳姳音踮起脚尖,主动环抱住他的身体,柔着声音安慰他:“我也早就没有亲人了,不过,我们早就不需要亲人了,我们还有很多朋友,伙伴,他们也都很好,我们的以后的日子也会 ???????? ???????? : ?? ?? ?? . ?? ?? ?? ?? . ?? ?? ?? 更好。”
裴璟辞轻笑着主动弯下腰,揽住柳姳音的腰,让她不必踮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