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
她不是个心肠坚硬的人,见他如此,也会同情,也会愤恨。
柳姳音这些小动作被裴璟辞尽收眼底,他眉眼深情地盯着她,终于露出这么久以来第一个欣慰的笑。
他慢慢地、一点点地靠近她,走到她眼前,拉紧柳姳音到自己怀里,紧紧抱住了她,双臂收拢,要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无限收缩。
裴璟辞将脸埋进她颈窝,拼命地嗅着她身上那熟悉的味道,幸福要把他的心都填满了,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有什么事情比生死关头后,还能完好再见到爱人还要温暖呢。
他又哭又笑,嘴里一遍遍重复:“对不起,阿音,我对不起你……我再也不会这样让你担心了,再也不会不顾你的想法了……阿音,我爱你。”
柳姳音愣了片刻,感觉裴璟辞似乎真的触动情绪了,于是没有推开他,而松松地依偎在他他肩头。
“薛皇后呢?”她忽然想到。
“已经被清崇带下山了。”裴璟辞松开她,刚想对她笑,目光却落在她额头的伤口上,虽然不大却还是脸色一变,很是心疼。
他手掌轻轻抚过时她眉心一跳,裴璟辞的心也跟着一皱。
得到回答,柳姳音终于感到心安了许多。
薛途死了,裴瑞谦也死了,就连薛挽也抓了,他们都付出了代价,真好。
若非情况紧急,薛途和裴瑞谦不该死得这么轻松的,他们该去体会那些被他伤害的无辜惨死之人的所有痛楚。
“走吧。”
“去哪儿?”
“回家。”裴璟辞笑容温柔,语气很是自在放松,“结束了,该回家了。”
裴璟辞走过来,牵住柳姳音的手,温热的掌心紧紧裹住她微凉的手掌,这样简单的动作,两人很久没有过了。
裴璟辞心疼她为了行动便利,总是穿得这样薄,手掌不由自主地握紧。
柳姳音不言语,任由他拉着,心中有一抹异样的温暖,凛冬的寒冷被忽然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曾经亲密之人的依靠。
两人沿着山路一直往前走,风起云涌,空中忽然飘起鹅毛般的大雪,飘飘荡荡,越下越多,越下越快,天地之间仿佛一下子静谧起来,四周的空气也逐渐寒冷。
裴璟辞将柳姳音紧紧裹在自己身边,搂住她,想多给她一丝温暖。
“又下雪了。”柳姳音伸出手,一片冰凉却完整的雪花落在她掌心,看得她有些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