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挽,你想怎么死呢?”他忽而换了语气,冷冷询问她,唇角勾起,却没有一丝笑意。
薛挽没有回答。
没有薛途和裴瑞谦,即便留有孤云山和薛家军,也是无用了。
她此刻已是六神无主,抬眸死死盯着裴璟辞,看见他那张冷酷如冰窖的脸,塞雪欺霜,更是恨得牙痒痒。
裴璟辞也没耐心等她的回答了,他们不能这么耗下去了,得在下山的薛家军回来之前,先把薛挽带走。
他抬手示意清崇清岩过来绑住她,自己刚要收回剑,面前的薛挽却突然像是疯了一样。
她连裴璟辞的剑都不怕了,从发间猛地抽出一根金簪子,强硬地扑上裴璟辞,要用簪子捅他,愤怒高呼:“裴璟辞,你不得好死!”
裴璟辞闪身一躲,清崇清岩将薛挽牢牢按在地上。
深邃的眼眸中升起一抹愠怒和愤恨,裴璟辞似乎被惹怒了,双目瞬间赤红,压抑着躁动的气息,死死掐住薛挽的喉咙,怒吼着审判她的罪孽。
“薛挽,不得好死的人是你们薛家人,你还记得我母妃是怎么死的吗?还有我母妃肚子的孩子是怎么成了死胎?她拿你如亲姐妹,你又是怎么对她的?而我又是怎么在冷宫里苦捱数年的……这些你比谁都清楚吧!”
薛挽当即愣住了,桩桩件件都与她有关,可她没想到裴璟辞竟然也知道,那时他明明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童啊。
裴璟辞掐住她的脖子,指尖嵌入她的皮肉里又收回,眼下不是杀了她的时候。
可他望着她这种可恨的脸,实在气不过,扬手甩了她一巴掌,嗓音低哑冷漠:“我那时虽然年幼,可我不是傻子,薛家这些年的罪,不会让你这么轻易偿还的。”
向来尊贵的一国之后被人这么甩了一巴掌,着实让薛挽感到前所未有的屈辱,可她却不能反抗。
再回忆起当年种种,薛挽却有些害怕了,眼前与愉妃长相相似的男人盯着她,让她总忍不住幻想成愉妃在她面前,好像是愉妃来找她索命来了。
在无数夜里薛挽都能梦见愉妃与她并肩携手的场景,镜花水月,似真似假。
真是可惜她与愉妃原本能做一对儿好姐妹的。
裴璟辞起身收回手,清崇清岩知晓他们该离开了,连忙将薛挽捆起来,刚要抬手将薛挽打晕带走,山脚下却突然一阵地动山摇,好像是什么东西炸裂塌陷的声响。
清崇清岩警惕地面面相觑,裴璟辞察觉到不对劲,转身又逼问薛挽:“山下发生了什么?”
薛挽嘴角挂着一缕鲜血,猜测到薛家军用了什么手段,顿时得意地大笑起来:“你以为只有你们才有火.药吗?山下那群镇西军,一个也跑不了。”
裴璟辞不意外薛家对付镇西军的手段,只是他想离开,心头莫名涌现出慌乱不安的情绪,久久难以平复。
镇西军是他们的盟友,他们出了事,裴璟辞理应去看看。
于是三人立刻循着声音的方向,往山脚赶去。
只见密林之中又一群士兵和黑色行装的人,围在一处山洞前呼喊。
裴璟辞听不清他们在喊什么,却在人群之中看见了萃辛。
三人匆匆走过来,盯着面前被石块堵死的山洞,裴璟辞心头没来由的一慌,连忙叫住萃辛,焦急询问道:“萃辛,出了什么事吗?”
萃辛正和几个镇西军的人在山洞外搬运着石块,转头看见裴璟辞和清崇清岩,眼睛都瞪圆了,又惊喜又惊讶:“殿下,你们怎么在这儿?”
“此事说来话长,你们又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这里又出了什么事?”裴璟辞眉心蹙起,语速极快地问。
萃辛这才惊吓地向裴璟辞禀明情况,指着黑漆漆的山洞,连说话都在颤抖:“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