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尚有自知之明,将奢华的马车留给柳姳音, 不等柳姳音开口,自己便朝马厩走去。
柳姳音瞄向他孤独的身影,忽然有些感慨,裴璟辞也有这么听话的一天,真的刮目相看。
而后一行人启程去了清心寺,楚嫣明面上是在清心寺诵经祈福,实则被关在了离清心寺不远的山中木屋中,地处偏僻,不易被人察觉。
推开木屋的门,一股潮湿的霉腥味扑面而来,柳姳音下意识掩住口鼻,光线照进房间的那一刻,她才看清里面的人。
楚嫣手脚都铁链锁着,铁链一端紧紧嵌入墙体,由铁链的长度来限制她的活动范围,屋内陈设简陋,可细究之下,能看出里面别有洞天,各式机关隐藏在墙中、柜子离等到处都是。
论隐蔽性和防备性,这里都是不错的地方。
因为裴璟辞提前通知了这里的人,楚嫣此刻身上的铁链被收短了,别说能活动,就连从地上站起来都很困难。
柳姳音站在门口适应了一会儿,才走进屋内,她目光落在跌坐地上的、模样凌乱的楚嫣,拜了拜手,让其他人都出去。
屋内只有她们两个人,柳姳音缓缓走到楚嫣面前,冷静开口:“上一次咱们见面,你尚且是风光的乐康侯府小姐,璟王的未婚妻。”
楚嫣扬起头,高傲不羁的神色不减半分:“我如今依旧是,柳姳音,你应该很羡慕我吧?”
“羡慕你什么?羡慕你的心肠歹毒,老弱妇孺皆不放过,还是羡慕你狂妄自负,却人人可欺、痴心妄想,亦或是羡慕你害死亲姐妹,日夜不能安眠?”
楚嫣被她驳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张口结舌:“你,你……你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柳姳音举高临下地俯视她,字字珠玑,仿佛在审判她。
“人人都以为乐康侯府嫡女柔弱可欺,可谁知道,你才是最有心机、最有手段那一个呢,为了气薛灵羽,于是整日跟着裴璟辞招摇过市已经不算什么,那个被你害死的亲妹妹,你还记得吗?”
原来乐康侯府当年圣眷正浓,楚嫣的母亲尚且是妾室,世子与世子妃育有一女,便是楚嫣的嫡妹楚婵,明帝为楚婵和二皇子赐了婚事,楚嫣那时已懂事,羡慕妹妹有个好婚事,于是处处和她较劲。
以至于楚婵在御花园落水时,她非但见死不救,反而等楚婵沉入水底时,才叫来人,更是误打误撞让路过薛灵羽背了锅,害得薛灵羽被责骂,两人也因此结下梁子。
这下楚嫣彻底疯狂了,拼命挣扎想要抓柳姳音的脚,却寸步难移:“你是如何知道的?”
这种秘闻连裴璟辞都不知道,柳姳音也无心过问,还是萃辛好奇心驱使,派人和抚宁郡主的贴身侍女打听到的。
寒暄结束,柳姳音也无心与她多费口舌,伸手取来长鞭,鞋踩住楚嫣的锁链上,让她动弹不得,目光锐利冰冷地审视着她,恨意爬上心头,充斥着她的五脏六腑。
“楚嫣,我与你无冤无仇,可你数次派人刺杀我,陷害我,还害得明月阁无数弟兄姊妹丧命,这笔账,该算算了。”
在楚嫣惊恐的眼神中,柳姳音抬手便是一记重鞭,长长的鞭子在楚嫣身上落下深深的血痕,鞭尾同时擦过地面和皮肉,发出凌厉的声响,还混合着楚嫣的尖叫声。
“柳姳音,我爹是不会放过你的!”楚嫣表情痛苦狰狞。